“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话可以好说的?难不成你打算为了你的师兄弟报仇?”
秦若白收敛了任何表情的模样还是极为唬人的,卢谦就极为敏感的觉得这时候一定要好好回答。
卓云抿嘴,一股气冲到喉咙口,又硬生生的被他给吞了下去:“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希望秦姑娘不要这么绝对。”
“我想我们之间只是生意关系,我是雇主,你是被雇之人,我该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管好你的天真无邪就好,别用你的观念强加在别人身上。”
秦若白一番话说的非常直白,她总算是明白了这人身上气质为何会这么矛盾了。
内心其实渴望与卢谦这般的肆意,所以她杀了他的师兄弟,他不是不能接受,而是不喜欢她这幅不听“劝告”的性子。
说白了就是领头人做多了,真就以为自己可以号令所有人,秦若白想明白之后反而对卓云这人没了耐心。
“如果没办法在规定的时间之内送我到达地方,你最好早点说明白,不然到时候我又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你可别怨我杀人不手软。”
说到此秦若白微不可察的勾唇:“毕竟你我三人可是签订了生死状,生死自负这四个字最好铭记于心。”
最烦这类说得无比好听,事情搞砸了只会说“我一人承担”的恶心人,办不来就办不来,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卓云执剑的手指骨节泛白,显然正在极力压抑愤怒,可道理明显在秦若白那边,便是杀人也杀得如此理所当然,就如同卢谦一般的没有负担,委实让人厌恶。
再怎么高冷也是虚的,有本事真的做到像祁连寒月那般的杀伐果决,她还真会夸赞一声,好个枭雄初长成,翩翩少年郎亦是能够拥有铿锵果断的一面。
嗯,好像祁连寒月面对她的时候还腻味了一把,不过他底下的将士却是打心底服从他,只需这一点就完胜虚有其表的“天之骄子”卓云。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都是虚有其表,装腔作势、装模作样也应如是,卓云这种类别她真不想应付。
“想要利用我做见证,杀卢谦证明你比他强,可你也要知道一个人的强大,并不是只算武功这一面,论心性你就比不上他。”
秦若白真是恍然大悟,看来那个时候感觉卓云对卢谦有杀意并不是错觉,两个天之骄子,必然需要有个断绝,与文无第一相反的是武无第二。
与人同存一个位置,必然会被人拿来相互比较,长久以往必然不满。
卢谦哑然失笑,刚想说“姑娘,开玩笑也是有界限”的时候,他下意识往卓云方向看了一眼,事实证明他笑的太早了。
此刻的卓云猝不及防被说中了内心的想法,惊愣了一瞬,随即便是怒不可遏的拿剑指着秦若白:“妖言惑众,秦姑娘莫要以为自己是雇主,就可以随意污蔑他人。”
秦若白骤然笑了,似感叹,似有所指的说道:“如你这般冷静的人,也会恼羞成怒啊……”
卢谦安静如鸡,有些事他还有点接受无能,无论秦若白的话是不是离间他二人的师兄弟情分,从卓云过度的反应下来看,也说明了其中的不寻常。
秦若白点了点头,放下马车的帘子:“你们继续,我不管谁赶马车,我只要到达目的地即可,其他都是次要。”
这么多次的经验告诉她,沉默是金,别人的事情不要理会太多,至于这两位师兄弟要怎么对决,都不关她的事。
第四天,路途越来越复杂,卓云说马车有些地方不方便走,所以提议改成步行一段时间。
“那之后呢?重新买马车吗?”秦若白稳住马车开口询问,不得不说对方这谎撒的特别拙劣。
卓云呼吸一窒,随即又冷然的回答:“这不是我故意为难,而是剑客最主要的方式虽然是抢夺刀客的雇主,可也能破坏刀客雇主到达目的地,这样同样也是一种平局的保障。”
这下说的就比较有水准了,至少秦若白信了一半。
当天夜里,卓云出去一趟,身上带着血腥味回来,坐在火堆边上的大胖与秦若白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眼睛。
卓云脚步一顿,身上受了不少的伤,血色染红了月白色的布衣,看起来颇为狼狈。
秦若白目光依旧定定的,眼睛同样是一眨不眨:“你身上有血腥气,这是杀人了还是受伤了?”
卓云显然没想到秦若白的鼻子这么灵,毕竟他站的比较远,还不是秦若白的顺风处,习惯性的垂下眉眼:“没什么大碍,经常有的事情。”
“是吗?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死了,感觉打斗有些激烈。”秦若白状似无意的说道。
卓云不言不语的收拾起东西来,秦若白诧异:”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