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老树前,使了牛劲也没能把那木棍□□。
白允浪抬手一招,一股清凉的灵气吹过来,小木棍长了翅膀一样落在杨夕怀里。
白允浪转身要去吃饭。
杨夕却叫住了他:“先生,您刚才说,十九小姐的天赋在女子中是翘楚,那要是跟男人比呢?”
白允浪脚步一顿,微微一笑,却没回头。“平平常常吧。”
不论体力还是心性,男人天生就比女人更适合修剑。这问题不用说,杨夕只看程家供奉的剑修没一个女人就晓得了。
可是杨夕有点想不明白,白允浪为什么不跟程十九说清楚。
杨夕估摸了一下自己一直长不高的个头,觉得自己的天赋可能还不如程十九呢。但是,人的本事可不是这么算的是不?要不修仙门派还考试干啥?大家测测资质直接选了呗!
杨夕四处撒摸了一圈,呲着牙乐了——她看见了房顶。
接下来的两天,白允浪在练剑的时候都没有看见杨夕在身旁“戳戳戳”,却经常见到这丫头猫在自己屋里,拿个小刀在削什么。
然后半夜三更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响动。
“哈!”一声大喊。
“啪——”什么东西拍在地上。
白允浪有心看看这丫头在搞什么鬼,但一想起上次半夜出门捧回来的夜壶,头疼的坐回蒲团上练气。
“哈!”一声更大的喊声。
“咚!啪——”有什么东西拍在地上还撞倒了东西。
当第三声“哈!”响起的时候,白允浪终于忍不住出门看看,那丫头到底是又作了什么祸了。
结果,白允浪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矮矮瘦瘦的小姑娘,手持一柄木剑,从房檐上腾身跃起,侧身扬臂,身体与木剑连成一条微妙的弧线,木剑为刃,自身为柄,整个人像一把斩马刀一样势如破竹的劈向墙角木桩。
勉强有一点“剑”模样的木棍上,似乎亮起了锋锐的剑光。
白允浪心神被摄,多年养气功夫全废,脚下竟然一步未动。
“啪——”一声响,倔兮兮的小驴子果然精准的拍在离木桩近丈远的地面上。简易的木剑堪堪够着木桩的边缘,木桩“毕啵”开裂,却是没能彻底劈开。
杨夕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掀开衣服看看摔得青惨的肋骨,忿忿的抱怨:“不用灵气,想要跳得够远可真困难!”
一回头,看见从来温柔淡定的白先生,一副傻了的模样站在屋门口。
杨夕立刻跳起来,一副恭敬模样:“先生,你又起夜么?我去给你拿夜壶!”
“夜壶”二字成功唤回了白允浪的神智,脚下【缩地成寸】,一步迈过去拎起小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杨夕闻言,露出了一点喜形于色的表情,又仿佛有一点点害羞:“先生,我也想做你的徒弟呢!你看我三天就做到这样,跟男剑修比如何?”
白允浪沉默了一会儿,方道:“你这不是剑术。”
杨夕先是脱口便要反驳“怎么就不是剑术了,用剑的不就是剑术么”,突然咽了下去。小姑娘睁着大眼睛,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抬起一只还没好利索了的烂手指头,顶了顶几乎摔掉下来的大眼罩,一副灰头土脸的鳖样子。却又是一只很精神的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