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扬了扬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说:“五殿下不是在御书房的高台下,说过那是你最后一次叫太子殿下兄长了吗?”
白承泽哈的笑一声,说:“所以你就觉得我与太子没有兄弟之情了?”
“我跟我的兄长们从来就没有过兄弟之情,”安元志说:“五殿下,您就给我一句话吧。”
“元志,你是安家人啊,”白承泽说道:“与我说这话不合适。”
“除了我那个死了的姐姐,我在安家没有亲人,”安元志认真了起来,跟白承泽说:“五殿下,比起太子殿下,元志觉得你更好。”
白承泽说:“只可惜你父亲不这么想。”
“他那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安元志不耐烦地说:“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两个人的面前这时出现了一个小池塘,白承泽看着蜻蜓贴着水面飞行的样子,跟安元志说:“看来天又要下雨了。”
“这是老天爷的事,我管不了,”安元志说:“五殿下,你能不能帮我这一次?”
“那里还有我其他兄长的人,”白承泽说:“只有我一人帮你,能有什么用?”
“我父亲说宫里有人会保我,”安元志站在池塘边,踢着脚下的石子下水,“我觉得我父亲不会害我去送死。”
“所以你就决定当一回孝子了?”白承泽说:“你也不问问那个会保你的人是谁?”
“反正不会是太子妃娘娘,”安元志说:“虎毒不食子,他不会为了女儿就杀儿子吧?”
白承泽望着倒映着点点星光的池塘出了一会儿神,安元志突然跑来示好,这举动很突兀,是上官勇教的?白承泽想想觉得上官勇还不至于让安元志这么听话,这小子,白承泽看向了安元志,这小子怕是也知道自己的姐姐没死了。
安元志看看自己的身上,跟白承泽装傻道:“五殿下怎么这么看着我?”
“好,”白承泽跟安元志说:“我答应你,我马上就撤走我的手下。”
“真的?”安元志看上去又惊又喜。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白承泽道:“我不会哄你,只是元志你要想清楚,你这么一做,如果我父皇醒来,治下太子的罪,你带兵解东宫之围,就是与叛军同罪。”
“我没什么好怕的,”安元志笑起来,那一嘴的白牙在夜晚更加的醒目,“那我今晚就带兵过去?”
白承泽点头说:“好。”
安元志转身就跑走了。
白承泽转身看着面前的池塘,也抬脚踢一块石子下水。安锦绣怎么会让自己的同胞弟弟去死?解东宫之围,一定是他父皇的意思了。被太子害成这样,还不杀了这个儿子?
“父皇,你真是慈父吗?”白承泽望着御书房的方向,自言自语地问道。答案当然是不,安元志跟世宗领命之时能想到祸水东引这个词,白承泽也能想到。
“爷,”看见白承泽走到了宫门口,等在宫门外的白登忙就迎了上来。
“让我们在东宫的人撤了,”白承泽小声说了一句。
白登不敢问为什么,忙就跑走了。
安元志跑回到上官勇的房里,气还没喘匀,就跟上官勇说:“姐夫,我今天就带着人去把东宫的围解了。”
上官勇说:“今天?你想好了?”
“我跟白承泽说了,”安元志说:“让他把手下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