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义愤填膺地攥起小拳头,气呼呼地道:“那是狄戎人无耻,明着打不过我们大少爷,就使阴损的招儿。我们大少爷是为了救别人,一时不查才中了招!!”
“战场上,别管阴谋阳谋,能杀敌制胜就是最好的计谋。你们大少爷还是太年轻,缺乏对敌的经验,还得多磨炼几年。”顾夜老气横秋地摇头道。
“顾姑娘说得是。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在下就是太过自负,才会着了对方的道。”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顾茗率先进了屋子,对顾夜道:“妹妹,褚少将军来看你了。”
顾夜忙穿上鞋子,匆匆忙忙出了内室,在外间迎客。她心中腹诽道:不是说,男子不能轻易入内院吗?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娇娇嫩嫩的小姑娘吧,怎么褚大少爷进院子,也没人通报一声?
“冒昧来访,请姑娘不要见怪!”褚慕桦在门外停留片刻,等小丫鬟打了帘子,才缓步踏入。
本姑娘见怪,你就不进来了吗?顾夜翻了个小白眼。不过,对美男没什么抵抗力的她,在接触到褚慕桦那张英挺中带着俊秀的面孔,心中的小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褚大少伤口痊愈了?”跟随后进来的师父师伯和爷爷问过好,客套地问候了褚慕桦一句。
“已经无碍,多亏了药圣跟姑娘,在下才能站着这里。”褚慕桦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英姿,看得顾夜一阵晃神,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记忆中那挺拔的身姿,冷峻的面容,如冰的俊眸……跟前世那个大冰块比起来,这褚少将军顶多算是儒将。
“妹妹,妹妹……”对于妹妹随时随地都能神游太虚,顾茗表示很无奈。关键是你走神也就走神了,干嘛盯着人家少将军的脸不放,瞧把人家少将军盯的,脸都红了呢!不行,得找机会好好跟妹妹说道说道,看男人不能只看一张脸!
“嗯?什么事?”顾夜淡定地收回目光,仿佛刚刚那个死盯着人家军脸不放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扭头看向自家哥哥。
“少将军说,趁着这几日天气晴好,要带我们在衍城逛逛。你去不去?”难得有机会到府城来一趟,顾茗有些跃跃欲试。
顾夜看向自家师伯,问道:“我倒是想去,就是不知道牢头给不给放风的机会。”
医仙听了,气得胡子直翘:“说谁牢头呢?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就你以前那破身体,如果没有师伯我,你早晚有一天被阎罗王召去喝茶!”
“我不爱喝茶,阎罗王要找也不会找我!”顾夜被逼着连喝了半个多月的苦药,心中怨念无比,对医仙师伯也跟她师父一样,没个好脸色。药圣见了,脸上眉飞色舞的,别提多兴奋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医仙被这师徒俩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我到底能不能出门,您倒是给个准话啊?”顾夜想起丁绮玫小姑娘提到的玻璃茶具,有心想去那个隐珍阁探探。
“脚长在你腿上,你爱去哪儿,老夫管不着!”医仙一甩衣袖,气哼哼地出了院子。
“师父,师伯好像生气了。”人家毕竟救了自己一命,顾夜觉得自己对他的态度,有些过了。
药圣却不在意地摆摆手,道:“你师伯向来小气,他难有不生气的时候。别管他,一会就好了。”生气才好呢,生气了就不会跟他抢徒弟了。乖徒儿,干得不错!
顾夜想了想,还是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便从“药箱”中翻出一本手抄本《千金方》,要给医仙送过去赔礼:“师父,师伯虽然给我开了好多苦药,但毕竟治好了我的病。我刚刚那样说他,的确有些不礼貌了。这本书,就当我向他赔不是了。”
药圣一把抢过《千金方》草草翻了翻,皱起眉头道:“徒儿,你傻啊,这么珍贵的医药盛典,谁不藏着掖着,就你穷大方,拿出来送人。收好收好,留着你学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