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闻皇三子真的葬身火海,皇帝君之栋还是有一瞬间的失神儿:毕竟璟屹只是有些委屈和不甘,直到被收押也没有想过造反。之前替他设计死于祝融之灾的假象,居然一语成谶。
君安然已经到御前讲情:“皇上,君璟屹窃取紧要文书,还掳走了长乐,放任他投奔渊济,那可是遗祸无穷。再者意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驿馆内火势难控,随行的军士都可以作证。”
“长公主此言差矣,”自从自己的女儿定下了与六皇子的亲事,吏部尚书施冶开始立场分明,“君璟屹毕竟是皇室第三子,只有圣上才能对其处置发落。臣以为不能排除九皇子设局陷害,杀人泄愤。”
薛涛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君璟屹是皇室第三子不假,可长乐腹中的孩子,乃是皇上的长孙!凼州驿馆走水,尚有兵士见证,你这老匹夫仅凭猜想就大放厥词,岂不是公然诋毁荣亲王殿下?”
“你。。。。。。”施冶被薛涛骂得一愣,“亏得督察院御史台自诩公正,还不是明摆着偏帮荣亲王夫妇?”
“吏部掌管官员的选拔、任免和调动,才最应该讲究有理有据。”君安然冷脸,“施大人以前倒是未见如此武断,如今竟敢无端指责皇子和本宫的夫婿,是谁给了你胆量?”
施冶不敢正面回答,只得向前一步,面朝君之栋陈词:“皇上,之前九皇子代天巡狩,却因私擅离职守,还是六爷及时补位,连夜领命离京。臣以为,荣亲王殿下较之毅亲王殿下,略显轻率冲动;且他向来情爱至上,宠爱王妃有目共睹,因而很有可能受情绪左右,犯下弑兄的大错。”
“施乐潼还没嫁进毅亲王府,这么急着交投名状?”君安然直接挑破施冶的意图,“有事没事都要拉璟承出来夸两句,施大人这岳丈真是用心良苦。”
“好了,”君之栋头痛,“把璟琛和璟承叫进来,朕亲自询问。”
君璟琛皱眉的样子,简直跟德妃一模一样。君之栋怨其不争:“璟琛,这次的事情,你不该给朕一个交代吗?”
君璟琛一跪,把君之栋吓了一跳:傻小子,该不会直接承认杀人放火吧。
面对心爱之人生下的孩子,帝王还是带了些许偏疼。君之栋深知君璟琛的性子,只得不经意地扫向君安然一眼。
长公主会意,急忙上前:“璟琛,我们都能理解你的心情,好好跟皇上说清楚就成了。”
君璟琛叹息:“就如呈给父皇的奏折一般,儿臣并无其他话说。”
君璟承也在场,施冶更加迫切地表示忠心:“九爷连重复一遍事情的经过都不敢,又如何取信于人呢?”
这时,齐申甫来报:“荣亲王妃求见。”
总算来了个会做事的,君之栋有了如释重负之感:“宣纪长乐觐见。”
素衣淡颜,并未绾发,娉婷袅娜,楚楚动人。
君璟琛不想让纪长乐忧心:“说好了静养,怎么突然出来?”
“长乐身子弱,还请皇上垂爱。”君安然一边向君之栋说明,一边安排,“快拿软凳和垫子过来。”
君璟琛想扶妻子坐下,纪长乐却摇摇头,眼睛望向着君安然和薛涛一侧。
薛涛心疼到无以复加:“皇上,长乐咬舌,话语不便。这次她才是受了千般委屈的那一个,君璟屹简直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