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陆家老宅。
“初婉小姐您怎么回来了?还没放学吧?是哪里不舒服吗?”刘嫂开了门,看见陆初婉,知道她靠着抗癌药物在家里的地位与日俱增,目光很担心的扫视了一圈。
陆初婉径直走向兰花室,“没什么大事,回来拿个东西,我奶奶在做什么?”
“她约了马老太太一行人打牌,打完了还得再看看兰花,需要我告诉她您回来了吗?”
陆初婉摇了下头,“不用和她说,你也下去别跟着我。”
刘嫂这才退开,只是临走前,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平日里也没见初婉小姐多喜欢这些花草,怎么这次还非要回来看上一眼。
挺莫名其妙的。
兰花室里,这会儿没有人。
陆初婉推开了门,很紧张。
她在温室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最里处的角落。
精致贵重的兰花边,放着一盆极其普通的蓝色小花,上面开着两朵蓝色的小花。
并不好看,也瞧不出多高贵,还是傅枝送的。
但拿起手机里的照片对比,很像也是真的。
很不应该。
傅枝要是真有这么好的花草,这就很不对劲。
但董存催得紧,唱片公司那边也是看董存的脸色对他毕恭毕敬。
她在原地踱步,拧眉。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没有第一时间去拿花。
直到公司那边又给她发了消息,似乎是有点不耐,她几天还做不出一首曲子。
鬼使神差,陆初婉向前迈步,手心里的汗密集,不受控制地,把花盆搬到了花室中央。
她四下看了眼,没什么人,正要伸手去碰,冷不防,花叶子里钻出了一只白色的虫子。
“啪——”的一声。
陆初婉惊得向后退了一大步,撞到了摆在中央的天逸荷。
刚从拍卖会买来,移植在花室的近三百万一株的兰花被摔落在地。
花盆滚了两圈,没碎,兰花却从盆里摔了出来。
陆初婉咽了咽口水,慌慌张张地把兰花压进土里摆回去,指尖都在发抖。
她避开虫子,挖出了花盆里一部分土壤和根须放在空余的花瓶里,把一切都做好后,打了电话,“小姑父,对方手里只有一株花,我刚买下来,你拿去你跟你的团队检测一下吧”
她从花室里出去,屋内,原本躲在枝叶里的白色小虫子,卷啊卷的,一点点爬到了天逸荷的叶片上。
*
另一边,A市医院。
厉南礼把人送到后,就去处理陈明的事情。
下午飘了会儿小雨,刚停下,衬得空气有些湿意。
刘医生在汇报马老先生的病情,傅枝跟在他身边,走的不紧不慢。
“他人有点怪,总不配合治疗。”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绕过其他病房,才到了马老爷子的病房里。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病人,听说其他人都被他气走了。
“怎这么多人?”一进门,老爷子就瞧见人影绰绰,不免扬高了嗓门。
刘医生解释道:“给您来治病呢!您不是说您只信中医吗?这两位都是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