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即兰花就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我家?”
云梓焱的眼神终于从书本上挪开了,瞥了兰花一眼,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你不已经是我的人了么?我说过,我会负责的。”笃定地说完,眼睛又重新挪回书本上。
啥?兰花嘎的一下张大了嘴巴闭不上。死乞白赖得如此高姿态,高段数的人,即便是在古门,也找不出半个。
“什么你的人?我就不能是别人的人?你瞧瞧你身上穿的衣服,男人的衣服,男人的,你晓得不?我家里为什么会有男人的衣服,你。”
兰花还没将自己愤慨不满的情绪发泄完,就被云梓焱风平浪静的一句话给生生掐断了。
“这衣服,没有男人的味道,这屋里,也没有男人的气息。这一点,我很清楚,也很满意。”云梓焱头也不抬,手指在沙发上轻轻一弹,似乎情绪颇为不错。
云魔神刚刚打开兰花的衣柜,看到几套男人衣裳,云魔神莫名其妙心火直冒。慢条斯理地用一根手指将那撑起衣服的架子勾了出来,打算一把火烧了。可鼻子轻轻耸了耸,云魔神能感觉到这衣服压根就没沾过人气。
云魔神慢悠悠地在屋里转了一圈,火眼金睛扫了一遍,终于优哉游哉地换了衣裳。屋里除了这几套崭新的男人衣裳,跟男人沾边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唯一引起云梓焱注意的就是放在柜子里的几瓶治疗筋骨伤势的药。
难不成这女人还有什么暗伤?云梓焱摸了摸下巴,改天要从头到脚好好拿捏拿捏,看看这旧伤旧患是在哪里。想起拿捏二字呈现的暧昧动作,云梓焱轻咳了一声,心头有点发热。
云梓焱并不知道,这几瓶药却是兰花好不容易拜托古门的兄弟向回春堂内门购买的数量极为有限的顶级疗伤圣品,为的就是放假的时候拿回家给父亲。
云梓焱那理所当然的话让兰花愣了半晌,终于跳脚起来:“你,你怎么这么野蛮,什么叫你很满意,什么叫你会负责。你赶紧走,你必须走,别逼我找人过来动粗的!”
欺负到古门人的头上,这是要让丽娜和宝露知道,这厮菊花要保得住,屁股蛋一定保不住。一个管抽揍,一个管催眠,两人联手,不知道送了多少男人在街上满身伤痕地裸奔。
听了这话,云梓焱突然放下了手中的书,轻叹一声,“我暂时不知道往哪里去,人生地不熟又无家可归。你若方便,便让我借住些许时日,可好?”
原本说话叫人恨得牙痒痒的云梓焱姿态突然放低了,尤其说到无家可归时那一声苦笑,真诚得让兰花心里泛起了酸,还莫名其妙就信了他的话。
兰花同情心开始泛滥,自己好歹有个爹,也算有个家。他孤苦无依,从事那种行业的人应该也有不为人知的苦衷。如今他大概是想断了过去重新开始,自己也该给人家一个机会。
“这?”兰花踌躇着。职业的特殊性让她胆子大了很多,她甚至都不用考虑云梓焱会不会对她不利。反正最不利的事情,昨天晚上不已经发生了?难道还有比滚床单更严重的后果?
“折腾了大半天,你可饿了?”云梓焱的声音柔柔传来,随即轻叹一声,“唉,饥肠辘辘哪。”
“呀,我都忘了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饿坏了吧,我做饭去。”兰花想都不想,脱口就说。从小到大的生活已经让兰花养成了照顾别人这根深蒂固的习惯。
“好。”云梓焱唇角弯弯,看了兰花一眼,“有劳。”
回过神来的兰花腮帮子鼓了起来,转身重重踏步走到厨房。
“叫你心软,叫你同情心泛滥,叫你傻不拉几地倒贴着要给人做饭洗衣裳。”兰花还没嘟喃完,就听到云梓焱温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之前穿的那套衣裳怕也用不着了,只是料子还属上等,洗了留下来做个念想也是好的,有劳了。”
砰的一声兰花化掌为拳,重重捶了一下心肝。有种毛病,叫犯贱,你犯了,而且没有最贱只有更贱,你是挖着坑把自己埋得更深。
厨房里女人的动作神态分毫不差地落在云梓焱的眼中,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