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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暗九为王（第2页）

“呵呵，”寒凛并不在意龙千夜十分不客气的态度。事实上龙千夜比他年纪还要大很多，是他的前辈。两人已经算得上是忘年交了，“听说暗楼有热闹，带着女儿过来见识一下。”

寒凛和乔清的目光都已经落到了不远处正在对战的两人身上，龙千夜随意说了两句话之后，注意力也转回了两个徒弟身上。正如寒凛所料，龙千夜并不介意寒凛不请自来突然出现。在如今的天下四大高手中，只有龙千夜和寒凛两人算得上交情不错，互相也是颇为欣赏。

跟莫华笙对战的男人很强！乔清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问题。那个男人用的是一把断刀，但是威力丝毫不减。而且出手狠辣至极，招招都是致命的杀招。想必他也很清楚，他最大的竞争者就是莫华笙。至于那两个一开始都没站出来的人，根本就被他直接忽视了。

莫华笙正在全力对战，并不知乔清如今就在不远处看着他。寒凛看着莫华笙的身影心中也生出了惊叹和赞赏。

相对来说，寒凛更亲近的是乔清，莫华笙只是因为娶了乔清才成为了寒凛外孙的爹，对寒凛来说就像是他的女婿一样。这老丈人看女婿自然是不太顺眼的，寒凛原本对莫华笙的了解也并不多，只是认为乔清选择的丈夫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也是这次出关收到乔清的信才知道，莫华笙竟然是龙千夜的徒弟！而如今亲眼所见莫华笙的身手，真的是让寒凛惊艳了！

不远处的交战十分激烈，却又转瞬就分出了胜负。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打出致命的一招，莫华笙的剑已经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对方的断刀距离莫华笙的胸口还有一段距离。

“好了，”龙千夜适时开口，“暗九胜，暗三回来。”

乔清知道，龙千夜的五个徒弟都是有代号的，分别是暗一暗三暗五暗七暗九，按照龙千夜收他们为徒的先后顺序排的，而莫华笙是龙千夜最后收的一个徒弟，也是五个徒弟中最年轻的一个，代号为暗九。跟莫华笙对战的那个是龙千夜的第二个徒弟暗三。今天只有龙千夜的大徒弟暗一没有前来，暗五和暗七则是正在观望的那两个。

暗三有些不甘心地收回了断刀，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不如对面的暗九，因为脖子上的剑只要再快一分，他绝对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暗九也就是莫华笙收剑转身，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披着黑色披风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影，就算乔清全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就算莫华笙根本就看不清楚，他也知道突然多出来的人是谁……心中五味杂陈，有感动有欣喜，更多的是心疼……

“哈哈，龙兄的徒儿都很出色！”寒凛笑着大声赞赏到。听到寒凛的声音，莫华笙心中微叹，他早就应该想到，乔清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就派了寒冰回寒月山庄。本来没有在意乔清身边少了一个侍女，却没有想到乔清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请了寒凛过来，为的是什么莫华笙再清楚不过……

“十八煞，出来吧！”龙千夜并没有回应寒凛的夸赞，直接淡淡地开口说道。

仿佛从黑夜中而生的一个个身影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几乎是在龙千夜话落就把莫华笙团团围在了中间。十八个人，从里到外呈现出四六八的阵势，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遍。暗楼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暗夜煞阵，在肃杀的夜色中，让周围的空气中都升腾出了嗜血的杀意。

华笙，保重……乔清心中默念，就听到龙千夜冷冷地甩出了一个字：“杀！”

是杀，而不是上……因为暗夜十八煞就是龙千夜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尤其是在煞阵齐聚的时候，十八煞会发挥出比本身实力高出好几倍的威力！乔清的心也提了起来。

莫华笙刚刚跟暗三交战过，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甚至来不及多看乔清两眼，龙千夜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让暗夜十八煞动手了。龙千夜想要看看，他五个徒弟中最有天赋的这个究竟能有多强！

暗夜煞阵的精髓一是天衣无缝的配合，二就是杀！配合也是为了更好地杀人，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是自损八百也要达到伤敌一千的目的。为了完成任务，他们可以不在乎彼此的性命，不在乎会受多么重的伤，甚至不在乎能不能活着回去！龙千夜训练他们的时候就说过，他们单独做任务的时候可以失败，但是煞阵一出，没有退路！

当莫华笙手臂多了第一道伤口的时候，他做了一件令龙千夜和寒凛都十分惊愕的事情，把他的剑给扔了！乔清却微微松了一口气，暗夜十八煞清一色全是用剑的，莫华笙在十八个高手的剑阵合围中很被动，他的烈阳剑法威力很强，但是如今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一对一的对战，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破了煞阵！

龙千夜之前之所以让莫华笙放了四煞就是因为暗夜煞阵只有在十八个人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最极致的威力，缺一个人可能影响不是很明显，但是如果缺的人多了的话……

看到莫华笙换了匕首不过片刻之间就已经放倒了距离他最近的杀手，乔清的心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因为在莫华笙得手的同时，他的背上已经又多了一道伤口……

用匕首的优势之一就在于灵活，看莫华笙形如鬼魅一般在煞阵中穿梭，不过片刻的功夫，三层四六八的煞阵已经被他破成了三五七。

暗夜煞阵能敌千军万马自然不是浪得虚名，莫华笙摒弃一切杂念用尽全力在对战，虽然暂时立于不败之地，但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却在不断增加。

“龙兄，再这样下去你的阵就要全灭了。”寒凛开口对龙千夜说。龙千夜的规矩是能活着从煞阵中出来，而这个“出来”的意思就是，十八煞就算最后一个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拼尽全力去杀，相对地，如果莫华笙赢了，就代表现在的十八煞煞阵全军覆没。

“那又如何？”龙千夜冷声说，声音冷漠至极。他要的不是两败俱伤，而是必有一死。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游戏，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所以莫华笙才会在一开始就站了出来，他知道后面的人只要有机会就会有优势，但是莫华笙不允许出现他丧失机会的可能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不能再叫对战了，应该叫厮杀还在继续。眼看着十八煞一个个倒下，而龙千夜根本就没有叫停的意思，也不会叫停。因为他这五个徒弟事实上并没有做过真正的杀手，而他如今要让他的继承人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杀人。

到了后来，就连之前还有些不甘心的暗三心中都叹了一口气，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知道，他也不能保证如果第一个上的话能不能活着从煞阵中走出来……因为十八煞根本就是在拼命，跟十八个根本就不要命的高手对战，再强的人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乔清面具之后眼泪已经无声地滑落了下去，看着莫华笙在她面前仿佛也变成了一个杀人机器，在不停地收割着对手性命的同时，自己的身上也变得鲜血淋漓……但是莫华笙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自始至终脚步都没有任何迟缓，身影也没有任何迟疑，就那样一往无前浴血奋战，一直到将匕首插进了最后一个杀手的胸膛……

“师父。”莫华笙拔出匕首，缓缓地走到了龙千夜面前。

“好。”龙千夜看着莫华笙说了一个字，然后转头看着身后的暗三暗五和暗七说道，“你们服不服？”

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服！”

“还不参见新的楼主？”龙千夜缓缓地说。

三人都有些迟疑，因为龙千夜并没有说过如果没能挑战丧失机会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也没提过失败的人要效忠新的楼主。三人还在犹豫要何去何从的时候就听到龙千夜说：“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成为暗楼的人，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