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把它给周师兄么?”
眼看着自家师姐像是守护一件珍宝一样把它护着,昌平决定再助攻一波,于是眨巴着眼睛道,“你要是不好意思给,我帮你给也成。”
以燕岭跟周况现在的关系,如果这个东西是由她自己交给他的话,按照周况的性子,要么原封不动地让她拿走,要么给她扔了。但如果由昌平转交,结局也许还真的好些。
燕岭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再次把它递给昌平:“那过几日你帮我交给他吧。等我离开邺都之后。”
昌平连忙又把它拿回来,问道:“师姐,你就不怕我偷听么?”
“其实也还好,里面也没有什么不该听的,只是一些我对他的歉意。”
这么多天以来,燕岭一直很想跟周况就当年的事情好好地说一声抱歉,但他一直不给她这个机会,所以她这才把她对他所有的抱歉都记录在了这只鲛螺里。
昌平看着自家师姐的艰难爱情,不禁感慨,有一个心上人,那个心上人还不喜欢自己真是一件极其心酸苦涩的事情。
他想,他将来千万不要有这样的经历。
——
昌平在燕岭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走后,白獄一直在燕岭的枕边安睡。燕岭睡不着,半夜起来翻天书。
脑海中那个铃铛的样子一直挥之不去。
可翻来翻去,她也翻不出这所以然。想了想,她决定去苏瑛瑛的房间把它偷过来。
“白獄,你会偷东西么?”燕岭很不做人地把小东西摇醒。
白獄睡得正香,冷不丁被摇晃了起来,睁着朦胧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燕岭,十分无辜。
有那么一瞬间,燕岭觉得自己十分作孽,怎么能教坏小灵兽呢,可想了想,道祖既然派它来,十有八九这家伙将来也会给自己捣乱,既然如此,那就相互利用吧。
于是,她又厚颜无耻地问了一遍:“师侄,你能去刚刚那个姐姐房间把她腰上的铃铛偷回来么?让师叔我看上几眼,就立即还回去。”
白獄睁着眼睛看着燕岭,满脸写着:你为什么不去?
她答应过周况,不招惹苏瑛瑛的,自然不能亲自登场。
可这理由跟白獄又说不来,所以只得向它投以殷切的小眼神。
白獄垂了垂头,表示不想。但架不住燕岭的眼神示意,只好“嗖”地一下就出去了,脚下像是装了风火轮一样快。
不愧是师侄。
昆仑速度。
燕岭在心里默默给它竖了个大拇指。
不一会儿,这小东西就把铃铛给偷来了。它脚下生风,跑起来一颠一颠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燕岭总觉得它回来的时候没有出去的时候精神,果不其然,在把铃铛放在她掌心的那一瞬间,它立即变得病恹恹的,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萎靡不振地缩在了燕岭的脚边。
燕岭小心地抚了抚它的背,它这才艰难地睁开眼睛,向燕岭示意它还活着。
铜铃铛在烛光下发着幽深的暗光,淡淡的紫气从铃铛里面渗出来,这紫气之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和怨气。
燕岭借着烛火打量了它好久,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片段,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她神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噬魂铃。
当年她大师兄被太息妖君蛊惑,害得临渊血泊塔第一次倒塌的时候,她就在他的腰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