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收到了娇妻一个摇头,哑然了一下,把弟弟抱进了怀里。
这没媳妇抱,就抱抱弟弟凑合吧,“听你嫂子的,今日住回来就是住回来了。”
洵林睁大眼,亮亮地看了他一眼。
这就是喜欢,乐意了,宣仲安捏了下他的鼻子,“好了,你现在在你嫂子那,比哥哥还重要,把我都比下去了,你嫂子还因你凶我,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不凶,”洵林听了轻摇了小脑袋,小声地道:“嫂子不凶。”
嫂子不凶,还香香的,洵林淘气,不喝药不爱念书,嫂子也不凶他,比哥哥好多了,顶多就是见他真的很不听话了,才指指挂在墙上的鞭子。
哥哥则是他稍稍不听话,就要去拿鞭子,家法伺候,害他一看到鞭子屁股蛋就疼。
“行了,知道护着你嫂子,算她没白疼你,睡吧,哥哥抱着你。”对于幼弟,宣仲安一直是苦于没有时间亲自教养他。
幼弟出生没多久,外祖母过逝,侯府也是出了大事,他避走金淮两年才回来,回来后他在侯府留的时间也不长,为侯府的以后也是常年在外四处走动,呆在家中的时间着实不多,等到洵林出事,他才惊觉他的亲弟弟竟被养成了如今的这等模样,对于教养洵林的父母他也是无话可说,遂娶了双婉后,他头一件事就是把弟弟在入学前的教养强行交给了她。
入学后,他也还是要腾出一手带一带才好,切莫让洵林随了父母的性子。
父母他已是无法,只能徐徐图之,好在洵林还小,性子还没成形,尚可挽回。
无论以后侯府如何,把他教好了,也是给他多谋了条生路。
宣仲安对弟弟多有怜爱,这是肉眼就能看得出来的,许双婉对此也很用心,洵林之事她也不假人手,带了这么长时间,她也看得出来,洵林比初初那段时间对她是亲近多了,心里也有她了。
对于洵林她之前也没有想太多,洵林难带,因她出身许家的身份,她也没当回事。很多时候洵林也会说无心之言,觉得她坏,她也没有太多计较之心,这倒不是她大度,而是她真把他当小孩子看,也可能起初是感情不深,洵林说的那些话她听了也不觉得伤心,现在倒是养了些时日,用心了感情也深了,对洵林的反应反而在乎了一些起来。
现在洵林有些舍不得她,她不得不说,她还是有些欣喜的。
四月一过,天气就好了起来,许双婉在府里安胎,不用再穿着厚厚的裘衣,这身子也是松快了不少。
这时,侯府的事也多了起来。
侯府已经开始跟人来往,但也不是送来好意的侯府都领情。
之前有好几家没走的亲戚这些时日也来了信,有几个是以前归德侯府里嫁出去的姑娘,有一个还是侯爷的亲姑姑。
这亲姑姑是京城一个已经式微的老家族中的老夫人,就是这家族现在已经不行了,族中没出什么出息的子弟,十几年前圣上登基后对侯府唾弃不已,为恐连累儿女,这姑姑也是自行跟侯府断了联系,不跟侯府来往了。
这次不仅是这种已断了十几年的关系自行上门,许双婉还收到了许双娣来的信,说要来看她。
许双婉见此,写了封回信,告知罗夫人,她已不是许家女,还请罗夫人不要做自行上门这等冒昧之事。
她怕她这位姐姐不等回信就上了门,到时候她不接待她,她就要在侯府门口出丑了。
许双婉心里已不再把她当许家女,许家过往的一切她都已放开,也不想再沾上丝毫,她也希望许家人也如此,莫要再作那些惹人笑话,徒增烦扰的事来。
许双娣没想这么快就收到了回信,信到手里她还冷嗤了一声,心道这次回了信,还回得这么快,这是她妹妹恨不得赶紧她过去看她,好在她面前显摆,但打开信一看,那信中寥寥几笔字看得她顿时火冒三丈,当场就扫了桌上的茶碗,那张脸上全是冷笑,“好一个不是许家女,这畜牲,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为了显示她妹妹跟她的关系,拿到信,也没让当时坐在她房中眼她在说话的一个弟妹走,她弟妹看到她如此失态,也是惊讶地瞪大了眼,随即撇过脸,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她这个嫂子,哪是什么跟妹妹感情好,之前听到她妹妹有孕,还说这生下来会不会随了他那个父亲,暗讽人的孩子是病秧子,但这话刚说过没两天,那侯府的长公子成了两部尚书,可谓是一步登天,她的嘴脸就又变了,在府里话里话外都说她妹妹最听她的话,跟她感情再好不过。
可听听,当着人的面,什么畜牲,狼心狗肺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是什么再好不过的感情?
哪家妹妹消受得起她姐姐这种再好不过的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