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让你我手下的蒙古骑兵凑三千人去缠住这些步卒,咱们后撤,在营后和他们打!!”
听到这话的鳌拜终于是忍不住了,在那里沉声的喝道:
“豫郡王这是什么布置,营盘还在那里扎了一半,难道就要不管不顾地丢下营盘后撤。咱们八旗爷们可从没有这样的胆小……”
“再在那里吆喝,我是一军主将,你信不信我用大令砍了你的脑袋!!”
即便是鳌拜这样的凶汉,也被多铎此时有如野兽噬人的神情吓了一跳,爱新觉罗家地子弟,在某些时候,就有这般的兽性显露,这也是他们家族能统领后金的原由。
既然主将和副将达成了统一的意见。命令立刻是被下达了下去。蒙古地轻骑开始向着前面移动,那些修筑军营的士兵也是朝着后面退。
唯一让多铎不甘的就是那些大炮。下令撤退的时候正好在架设,想要撤走也是来不及,只好就那么丢在那边。
军营才修筑了面向城墙的部分,满清的修筑营盘和大明的规程差不多,挖沟修墙等等土方工程都是必须的。
这些没有完成地墙和壕沟,还有那些残缺的设施,都被这么不管不顾的丢在这边,也给满清大军的后撤造成了麻烦,不过这支大军也是被城内那层出不穷的花样给搅的心惊肉跳,能距离远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大军后撤几百步,免不了又是一阵混乱,多铎和鳌拜都是严令各级将佐约束,这才是很快的压了下去。
这时候,汉城之中出来的步卒,已经是有一半走出了城墙外围地防护区域,已经是等待了半天地蒙古轻骑,在他们参领的命令下也是缓缓地出动了。
工事区域,敌我双方在那里都无法自如的行动,趁着还没有到外围的开阔地带,中路打击,彻底的打乱这个阵型。
王海隔着面甲观察那些呼啸而来的轻骑,这些看似凶恶的骑兵实际上没有什么威胁,王海注意到的是,满清的大队人马朝着后撤,似乎要在更开阔的地面上准备战斗。
一千六百人的长矛兵方阵,四百名的火铳兵,这次跟着王海出城的火铳兵有六百,蒙古轻骑方才已经是见识到了这些汉人火铳的厉害,冲到跟前,却发现在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景列阵完毕的火铳兵。
这时候,还是能够转向的,不过对于距离的预判还是有所误差,第一排的火铳射击就是扫下来几十人。
轻骑的优势就是行动自如,第一排的火铳射击,就好像是朝着鸡窝丢下了一块石头,立刻是全部的吓飞吓跑,这些轻骑也是一哄而散。王海手中本来直立的斧枪又是向前倾斜,他身后的方阵继续向前移动。
排列在前面的火铳兵也是跟着散开,跟着大方阵缓缓的向前移动,王海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此时的阳光照射在盔甲上,闪亮的盔甲对敌人没什么太大的作用,而且很有可能在本队人之间互相影响。
王海记得自己离开山东的时候,兵器制造局据说可以用比较简单的方法防锈,而不是现在地这种打磨闪亮。
一千六百人的长矛方阵完全从工事区域出来。那三千多的蒙古轻骑一直没有什么办法,靠近攻击,他们在外圈移动的幅度要比在内圈的火铳兵大很多,相对给内圈的反应时间也是多很多。
火铳兵总是会在骑兵冲过来之前,排列好准备射击,而且工事区域和满清大军扎营的区域之间的距离并不太宽,王海率领地这个方阵填充了中间这一段距离,留给这三千轻骑兵的位置就很小了。何况还要算上火铳的射程。
这些骑兵在步兵方阵游弋,想要找到突进的方法,马匹奔跑,在地上激起的灰尘沸反盈天。
弥漫在空气中的灰尘隔绝了王海的视线,依稀能看见在大批的满蒙兵马已经后撤到营地地后面。自己出城就是为了约战,可对方的大军明明在人数远远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却避战,目的达不到,就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
“发令。火铳兵自由射击!!”
王海这边的命令一下,身后地号手立刻是吹响了命令,本来一直是紧紧依托长矛方阵的火铳兵开始端着火铳向外跑去,跑出十几步左右,和那些骑兵的距离拉到射程之内。架起火铳开火。
被马蹄溅起的烟尘,不光是遮蔽了朝鲜驻屯军地视线,就连蒙古骑兵也是看不清了,火铳兵尽管也是模糊着方向开火。可架不住火铳的数量足够的多,而且骑马的士兵目标很大,就算是打不到人,也肯定会打到马。
密集的火铳响起,接下来就是一片人喊马嘶,惨叫一片,这次之后,这些蒙古骑兵离开更远。再也不敢靠前。
眼下的战场上看着非常可笑,与其说是在作战,倒不如说是在演习,就看见这些骑兵远远的不敢靠近,而手持长矛和火铳的步卒则是站在中央,目前距离地这个长度,骑兵们已经没有办法兜圈子,只能是远远的看着。让他们靠近。那是万万不敢的。
可步卒方阵的火铳兵也不敢距离方阵太远,双方就是在这么尴尬的僵持着……
“呜呜”声响。在满清的大军之中号角吹动,那些留下来阻击敌人的蒙古轻骑,听到这个声音真是如逢大赦,急忙忙的从王海队伍地两边撤走。
对方地反应很出乎王海的意料,满清兵马地骄横是特色之一,长久对汉族军队的胜利让他们有极大的自信。
王海本以为自己先是用各种小手段撩拨,然后率领这支三千人左右的队伍出城,对面的鞑虏兵马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围攻过来,只要是这种缠斗,就可以让胶州营的火器发挥更大的作用。
而汉城的另外一个方向,还有三千左右的兵马准备出城,到时候内外夹击,就算不能取得决定性的结果,可会给对方一个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