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觉得不对劲是一回事,城内的这些人被围的死死,一个人也跑不出去,即便是想要送信出去,也没有办法。
差点溃散的老回回和改世王两营,差不多到天黑的时候才重新聚拢起来,选择扎营的地点距离淮杨军的阵地可是足够的远,生怕再被那火炮轰到。
十二磅炮对胶州营的炮兵来说,也是新东西,使用的时候,有很多地参数捉摸不透。要摸索着来,射程倒是差不多了,可炮弹落地的跳弹能有多远,还是个很粗略的数字,今天杀伤革左五营几十人的炮弹,就是十二磅炮落地之后跳弹。
革左五营的这两个营可不能走,他们要是一走,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的部队肯定不会过来。那这么折腾的意义何在。
结果马守应这边举棋不定,战战兢兢的在营内据守,陈六这边没有任何地动静,根本不动作。
第二天则是把步兵方队直接从工事之中拉了出去,在工事前面列阵,本来革左五营头疼的就是工事和后面的火器,看见官兵从工事中出来列阵约战,自然是求之不得。但经过昨天的经历之后。
革左五营上上下下的,都觉得要是这么硬冲,这官兵肯定有古怪……
参将陈六和属下的各级军官商议,从对方的表现来判断,现在革左五营是内不敢突围。外不敢进攻,这么僵持下去,不出三天,对方肯定要跑。
合计了半夜之后。陈六这边做了一个决定,天没有亮,就有骑着快马的信使从这边出发,沿着河对岸朝颖水上游赶去。
淮杨军副手高科地营地距离老回回、改世王的大营不到三十里,第二天下午,马守应和蔺养成经过一夜的商议后,也是拿定了主意,再等一天。如果再也没有什么转机的话,直接拔营北上去投河南的闯王。
去闯营地位低些就低些,总比血本无归,孤身去投奔闯王好些,可耽误了这一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上游地高科接到了陈六的命令,在上游的五个营在中午时分直接是离开了营地,带着干粮沿着河南下。
革左五营留下牵制的部队。想要上前阻截。但这等流民地非主力部队根本无法和胶州营的部队正面抗衡,两万人一接战并没有支撑多久。直接就是被这五个营的官兵击溃,丝毫没有阻挡的作用。
第三天,老回回和改世王两营想要拔营北上的时候,却发现离开这里的必经之路上,已经是有官兵的五个营堵在那里。
现在革左五营能去的地方只有西面,但往西走是大别山区,目前这种状态地部队,进山的话要溃散大半,山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吃的能供养这么规模的流民大军。
他们也能看到官兵这五个营是轻装而来,没有火炮这样的重武器,马守应和蔺养成这次舍得下本钱了,在这个方向上投入了大量的人马猛攻,寄希望于打开个缺口,这次的战斗很是激烈。
优势兵力的流民士兵,弓箭和火铳射击都被胶州营地火铳挡在了射程之外,但橹车和小炮之类地毕竟能够发挥作用。
但这次的五个营并没有守,而是主动地进攻,只是每个营都是陷入了革左五营优势兵力的重重围困之中。
淮杨军的副将高科在混战之中,斧枪的柄都已经是折断,五个营的部队在将近二十倍于他们的敌人面前,顽强的顶住了。
革左五营这两营不敢忽略这五千人的部队直接过去,这五个营就好像个锥子一般,狠狠的刺进了他们的血肉之中。
距离那误发一炮的三天后,在颍上城下的淮杨军撤出了长围,通过水路转到了和高科率领的五个营同一阵线上去,。
淮杨军参将陈六见到高科的时候,这五个营的损失已经可以用惨重来形容,革左五营的主力部队却没有北上分毫,淮杨军回师,革左五营组织的第二次进攻,不出意料的头破血流。
这时候,马守应和蔺养成终于是意识到在他们面前的到底是一支怎样的强军,尽管官兵此时也不过一万五千人,己方十倍于敌,但却无法有丝毫寸进,对方如果压过来,恐怕己方还打不过。
可取得了优势这支官兵,又是修筑工事,居然又是摆出一个你不动手我就不打的态势来,堵住就行。
这种种不合常理的行为,让重新回师的革左五营部队没有一点高兴的心情,每个人都感觉好像是要疯掉,完全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但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们考虑什么了,驻扎在寿州的官兵。在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率领下前锋已经是到过了正阳镇,总兵黄得功地部队已经和革左五营的警戒部队交战,对革左五营来说,目前的出路也只能是依托颍上城,和官兵真刀真枪的开打了,淮杨军这种诡异的兵马肯定是打不下来。
可对镇守太监卢九德率领的官兵却还有战胜的希望,战胜这支官兵,看看能不能转向庐州府重回湖广。或者是进入南直隶的腹心之地,总之,凤阳府这边是不敢呆着了,实在是太过诡异,事事不合常理,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能打地官兵,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诡异的用兵。
事情到如今,任谁都看出来。南直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势,分守青州府参将马罡率领的两万青州军加上留守的淮杨军,接近两万六千人的部队,已经可以在南直隶的州府之间横行。
地方上并没有任何可以制约他们的部队,而且才刚刚安静几天地这支山东部队。又是开始动作,重新回到了山阳城和宝应县之间,随时准备通过洪泽湖和淮水的水路运输进入凤阳府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