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亮光徐徐消失,西鹞寒冰山逐渐被浓浓的夜色包围。令人惊异的是,山脊之下竟没有一点月色,这与周遭银月洒地形成直观反差。
不知是没有月光的缘故,还是高处不胜寒,四周连一丝虫吟也没有,反正都是静悄悄的。
一切都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可思议,安静的让人心生恐惧。犹如当下的江湖,让人感到一场狂风暴雨,随时都可能到来。
静夜虽是黑色的,人在黑夜里心中却跟明镜似的。并且很多人也非常善于利用黑夜的掩护,去做白天不敢做的事。有了黑夜的影影绰绰,才有了看不清说不明的迷迷糊糊。
段子雄穿着崭新的灰色长褂,着急忙慌的穿梭在杂草乱石之中。他一边急匆匆的走,一边还不时东张西望,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一样。
也许走的太快,他的胸膛现在已变得此起彼伏,粗粗的喘气声不绝于耳,可见强壮与虚胖还是有区别的。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秀儿的样子,她面含桃花,抚弄垂直而下的青丝,扭动着蛇腰,时时不忘挑逗着他。激情时忍不住发出几声娇吟,双眼迷离地在他怀中不断骚动。
他对这一切太着迷了,甚至达到着魔的程度,与他那个因色心而死的堂兄相比,一点也不逊色。
想想将要做的令人贪恋之事,段子雄面露淫光,很是得意,竟一时忘了刚才的防备,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向前走去。
少顷,正当段子雄志得意满****熏心时,忽然看见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在周围转悠,而且个个都蒙着面。从几人身轻如燕的走路动作来看,他们武功应该不差。
段子雄以前也遇到这种情况。第一次看到时很是纳闷,因为其父段亦峰自打创立西鹞寒冰派以来,与江湖人士往来并不是很多,除了鹞落山东部的对头外,与其他大派并无大怨,因为寒冰派喜欢捏软柿子。
后来从段亦峰处了解到,西鹞寒冰派与东鹞烈火派之间的恩恩怨怨。然后知道东鹞烈火派经常派人窥探本派,鉴于他们暂时并没有采取什么危险举动,寒冰派也只是加大了巡查力度,并未采取进一步的措施。
而今晚这些黑衣人显然并非良善之辈,胆敢夜闯西鹞山,也非一般小角色。于夜色时分窥探西鹞寒冰山,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对西鹞寒冰派一定不利。想到这,段子雄显得有点气急败坏,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些人看样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自己当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但是看到有十来个黑衣人在此,段子雄忍住了。他不能确信自己的武功能否打败他们,如果失败了,自己可能会招来不测。精于算计的段子雄一时犹豫了,过了一会,他决定先看看这些黑衣人要做什么,自己再另做打算。
黑衣人绕着周围的房子转了几圈,好像是在数有多少间屋子,然后又在晒衣服的绳子旁呆了一阵子,有人在数绳子上晒了多少件衣服,又有些人拿起这些衣服好像在量尺寸。这些奇怪的动作惹来段子雄的深深疑虑,难道他们是在测算我们西鹞寒冰派有多少弟子。面对这些怪诞的举动,段子雄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就在这时,段子雄隐隐约约看到远处的秀儿正往这个方向赶,一时间他焦虑万分,很害怕不知情的秀儿被他们撞见,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段子雄原本可以大声呼喊,以此引起秀儿的注意,从而不再往前走,同时也可以招来本派其他弟子过来进行援助。但是,段子雄一直想知道这些黑衣人此行的目的,发出声响引起他们的戒备势必打草惊蛇,那自己也无从知道他们的意图何在。
所谓无毒不丈夫,为了段家及西鹞寒冰派的利益,就是牺牲掉自己喜欢的女人也在所不惜,何况女人多的是。想到这,段子雄一狠心对还在往这边赶的秀儿视而不见,而是专心看黑衣人的举动。
认真赶路的秀儿,此时并无他想,她只是想着自己怎么能取悦于段子雄,早点成为他的小妾,从而改变自己的悲惨处境。
忽然一阵阴风刮过,飕飕直响,秀儿本能的蜷了蜷身子,抬头去看风向。就在此时,秀儿发现前面有几个身影在晃动,定睛一看还蒙着面,一时间她吓得有点蒙了,还好脑子还算有些清醒,立刻躲进一个僻静隐蔽之处,悄悄观察起来。
而此时段子雄发觉秀儿已经发现黑衣人后躲了起来,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仍一心察看这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