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墨黑却很安心,只要不放她出去,就说明没找到灵树,饿肚子不怕的。每到很难过的时候,她就想想雪白,想想妈妈,感觉能好过很多。
大约第十五天左右的样子,墨黑被抬出了铁笼子,外面刺眼的阳光刺的墨黑一下子闭上了眼睛,她的心也跌落了谷底。
再次睁开眼睛,墨黑看见地上躺着一堆横七竖八的树枝树干,鲜血还在流淌,枝干还在微微颤抖,仿佛依旧很疼。
墨黑泪流满面,自己间接害死了一个生命,这种悲伤与无奈要怎么才能承受住。
这次他们没有把墨黑放到锅里煮,而是直接架在火堆上烤,可惜墨黑哭得太惨,好几次都把火给浇灭了。最后,众蛇没了办法,又把墨黑扔到大锅里煮。
这次,墨黑真的感受到了炽热,被火灼伤般的疼痛感愈加强烈,她难受地翻滚着身躯。
一群围观的蛇大喜,纷纷称赞那老头博学多才。大海龟的嘴依旧被堵着,但是可以看出他是极度不服气的,他才是最博学的。可是一看墨黑痛苦的样子,大海龟也没心情争这口气了,拼命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
真的很痛,化形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痛,墨黑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她很想雪白,很想妈妈爸爸弟弟,爸爸要是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把这片地方翻个底朝上的,到时候这群蛇就算化龙了,也会被老爸弄死的。
只是可惜,那时自己肯定已经变成粪便了。
龙的死法一直很单调,不是老死就是偷蛋死,被煮了吃还是头一回,墨黑觉得自己死的也算有贡献,总算给龙族贴上了新潮的标签。
墨黑决定要死得有风度有涵养,她停止翻滚身体,努力控制住挣扎的*,默默感受彻骨的痛。
慢慢意识有些模糊,身体似乎都没那么痛了,暖暖的仿佛是雪白在舔舐自己的身体。可是,总是感觉想吐。
墨黑迷迷糊糊想自己最近都没吃过什么食物,也没什么好吐的,真是奇了怪了。越想越恶心,感觉有东西都返到嗓子眼了。
墨黑拼命地憋着,她本能地觉得自己要吐的是五脏六腑。
只是呕吐感和便意没什么区别,哦对也有,一个是上面出,一个下面出。但是不管是哪个感觉来了总是以汹涌之势(便秘不算),捂住嘴巴或是加紧菊花是不起作用的。
感觉马上要吐出来了,墨黑还很好心地翻身起来扒到大锅边上,打算吐到外面。要不食物和呕吐物在一起,不知道蛇还能不能吃下去,煮都煮了就别浪费了。
只是一瞬间,墨黑看见了那个老头,一想就是他出的馊主意用灵树煮自己,墨黑决定临死前教训他一顿,果断把嘴巴冲着那老头。
一阵呼啸声音,墨黑一面感叹自己的呕吐物都会自己配音了,一面定睛去看自己到底吐了什么。
咦?那老头呢,怎么就剩下一副骨架了?
只是这一会工夫,骨架也散落成灰烬,风一吹,连点痕迹都没有了。
墨黑,大海龟,还有所有的蛇都傻眼了,场面一度静止了下来。
忽然,场面就失控了,大小蛇咋咋呼呼地呼喊,有胆小的已经尖叫着逃命了。墨黑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吐的是火不是肠肝肾,她有些小兴奋,拼命找感觉,可惜好像卡住了,无论如何也吐不出火了。
冷怡慌乱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看到墨黑在大铁锅里抓耳挠腮,以各种姿势练习呕吐,她连忙大喊道:“大家冷静,她不会吐火了。”
众蛇有了主心骨,很快安静了下来,果然发现墨黑已经在那拼命掏自己嗓子眼了,也没再吐出一点火星,众蛇总算安心了。
但是煮龙已经有生命危险了,连德高望重的长老都搭进去了,众蛇一商议,都躲得远远的,只留下几条胆大不要命的蛇添火,并承诺给他们分块胸脯肉。
墨黑尝试了多种姿势,甚至连人形交配的诡异姿势都用上了,也没能成功吐火。疼痛感再次袭来,墨黑丧气地翻了肚皮等死。
再想想雪白吧,死得能不那么痛苦,不知道雪白要是知道自己死了会不会哭死?
墨黑正迷迷糊糊地想象,忽地,刚刚那种呕吐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嗓子眼,墨黑腾地翻身蹲起来,冲着冷怡的方向张开嘴。
一阵呼啸声过后,墨黑期待地看向冷怡,咦?怎么不是骨头架,而是一副没有穿衣服的身体,身上和头发还在滴水。
大海龟瞪着大眼睛肆无忌惮地欣赏这幅美人出浴图,其他公蛇只有几个不怕死地在偷偷看。
冷怡很震惊,若不是她离得远,恐怕刚刚那一下足以把她射穿了,她慌乱从旁边的人身上扯下一件衣服给自己穿上,一边拧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然后对族长说:“爹,这条龙一会吐火一会吐水,恐怕不是普通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