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看着居桩一脸惊吓的样子,笑着解释:“刚刚那道瀑布叫真相瀑布,血统不纯正或不是王族的人通过,瞬间就会神魂俱灭。身上的任何伪装也会被揭穿,面具正是我们的伪装啊。等离开之后,面具会重新出现的。”居然说着上下打量居桩,满意地点点头,抬步向宫殿走去。
居桩不大明白居然那个满意的笑容的含义,难道是庆幸自己确实是王族的血统?可是,自己有可能不是王族的血统吗?他迷茫地跟在居然身后。
进入宫殿,居桩发现这座宫殿竟然全部都是纯金打造的,墙壁上镶嵌无数的珠宝,奢华程度前所未见。
居然直接领着居桩进了一处宫殿,里面是一道道金墙,墙壁上是一幅一幅画卷。
居然指着这些画卷,“桩儿,这些就是我们王族的秘史,涉及王族的统治,你务必记清楚。”
居桩闻言信步走过去,开始一幅幅观看,画面很简单,并配有文字说明,但是里面的内容却令他大吃一惊。
画面上说的是人之国建立的真相:第一代国王居策的祖父本是一名手工匠,又精通画术,他便给自己制作了一张足矣以假乱真的面具,然后假死,远走他乡,开始戴着面具混迹上流社会。那时的魔法师族住在人力不能至的地方,在世人心中就如神仙一样的存在。而祭祀族则占据着东方大陆的统治权,但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一次机缘巧合下,他救了一个法力高强的祭祀,他借此机会将假面具烧毁,声称为了救那名祭祀放弃了自己的永生。那名祭祀感恩戴德,用自己毕生的发力重新为了冠以面具,至此,他才真的成为一名冠面尊者。
居桩看到这里已经傻了,居然轻叹了口气,“我们王族现在是世界上最尊贵的种族,却是靠骗得来的,当初我得知此事也是震惊不已,对于祭祀族也多了很多愧疚感恩之心。”居然说着把居桩拉到另一扇墙前,“这个更为重要,仔细看。”
居桩不及细想,赶紧定睛看去,说得却是和魔法师族的事情:到了居策这一代,他头脑惊人,且坚忍不拔,花了两百年时间找到了魔法师族的居住地,并与酉长的儿子成为了生死之交,游说其来到人世间帮助自己统一天下,打压了祭祀族的势力。而后,又想方设法与魔法师族缔结了守护契约,将其变为第一守护族。魔法师族的酉长因愧疚自裁而亡,他的儿子也在抑郁中自杀,悠凌危难中担任魔法师族在人间的第一任大魔法师,带着部分族人驻守人间。到了第三代国王的时候,祭祀灵异统一祭祀族,那时的大魔法师悠缕在见识了灵异的高超法力后,说服国王将祭祀族定位守护族,以后的数千年里,祭祀族兢兢业业,终于成为第二大守护族,三族鼎立的状态持续至今。
居然看着居桩呆若木鸡的样子,长叹一声,“桩儿,你要记得魔法师族所有的族人都是知道这些事情的,这一万多年来,他们面和心不合地呆在魔宫,深居简出,无疑不是一种对抗。若不是因为守护契约的约束,我恐怕他们早已生变。”
“而一旦没有了魔法师族的约束,祭祀族定会立即恢复那时他们独占东方大陆的辉煌,我们王族一定会被灭族!”
居桩消化了很久这些事情,才呆呆地问居然,“这样说来,魔法师族应该是痛恨我们王族的?”
居然点点头,“他们一向被尊为神仙,现在流落人间,还要屈尊在凡人之下,这无疑不是对他们尊严的践踏。所以有时候,父王不得不通过祭祀族打压一下他们的气焰,以提醒他们面对现实。”居然顿了一下,看着居桩,认真地问:“桩儿可知道你母亲的事情了?”
居桩脑海中立即浮现了悠息说过的话,他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这又是怎样难以接受的真相?居桩沉默了很久,“教母有说过,要等我长大才告诉我。”
居然无奈一笑,“大魔法师总是让人看不出深浅的,我以为她总是会黑化我一些才会甘心的。唉……娶你母亲不是因为爱情。”
居桩身子一颤,尽管悠息很早就提及过此事,他还是希望教母以第三人的身份很难涉及当事人的感□□件,如今从居然口中承认这样残忍不堪的事实,居桩很想逃离。
居然又说:“那时子嗣的事情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了,而父王竟然还没有做好娶一个女子的准备,于是,我就想用我的婚姻来实现一些事情,比如说绑定魔法师族的忠诚。我下旨要求娶魔法师族与祭祀族各献一女,我明知魔法师族的爱情观,她们不会有人愿意的。”
居桩很激动地说:“既然如此,父王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就不怕逼反魔法师族吗?”
居然轻轻拍拍居桩的肩膀,温声说:“这样的事情本不该要你知道,可是你要肩负起这个天下,就要能承受各种负面的东西,要记住,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样简单。”
“自古以来,魔法师族就不曾有人嫁入王族,所以两族之间永远有一道看不见的隔阂,于是我想,也许联姻可以使两族关系密切一些,我便想娶一个魔法师,还是权力最大的魔法师。”
居桩震惊得无以复加。
“为了做得不漏痕迹,我要求祭祀族也要选出一位为妃。原以为大魔法师一定会舍身嫁入王族,不曾想你的母亲却在有爱人的情况下替下了她。唉!悠怡是一个很好得女子,能和她生下你,我很荣幸。而你的魔法师血统也必将会让魔法师族忠心不二。你也许不知道,从来没有一个王族的人士拥有你在魔法师族的待遇,可以随意进入魔宫,会得到大魔法师的亲自教养和爱护,还和大魔法师继承人走得如此亲密。”
居桩又愣了很久,他想起了悠雪与悠晴,又想起了居浩,他愣愣地看着居然,“你想娶教母?王叔浩知道吗?”
居然看向墙上的画卷,轻描淡写道:“我顾不了太多的感情,为了江山社稷,兄弟情又算什么!”
居桩默然了。居然又说:“所以,燕儿的出生就在我预料之外了,将来他若安心辅佐你,你就留下他,否则,杀!”
居桩看着这个满脸杀气的居然,很难将他与平时温润儒雅的君王联系起来,是面具让一个人隐藏了真实想法吗?
居桩许久又想起一件事,“母亲爱的是谁?”
居然回身看着他,轻笑道:“你认识的,魔法师悠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