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也不是感慨的时候,又有罗汉阵组了起来,一个个的佛陀拔地而起,当下秦毅和洛飞也不再耽搁,立马就窜了出去。而李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杀够一打,见到佛陀虚影之后他也不再继续与散兵纠缠,抡起大斧就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山谷之中杀声滔天,惨叫声怒喊声回荡在谷中,地面已经被染成了鲜红,一股血腥之气弥漫不去。
佛兵们在踩着断肢和尸体前进,而瓦岗寨的山贼在竭力的抵抗。
现在山贼们已经各个带伤,即使他们每次进攻都会轮换一排也同样如此,因为佛兵的冲击实在是源源不断,假如这次侥幸没有受伤,下次也也会被对方击中,一波又一波,总有一次会逃不过敌人的攻击。
有一些山贼甚至满身都已经是伤了,或是一个个被戒尺刺出的血洞,或是被法印打断的骨头,这些伤势让他们身上流满了鲜血,只能拖着残躯顽强抵抗。
洛飞带来的人已经一个不剩了,之前剩下的那些个,有些是在这混战中逃不过身亡的命运,而其他的则是当了逃兵,在秦毅带着瓦岗寨的人挡在前面的时候,他们就转身往山谷的深处逃去。
山贼就是这样,打的了顺风仗,那是他们有足够的勇气和凶悍的实力,但一旦死伤过多,这样惨烈的战斗对于没有纪律约束的山贼简直就是末日,他们会一哄而散各自逃亡。
不过今天有了例外,那就是瓦岗寨的山贼们,他们一个都没有退走。全部还直直的站在战阵之中,站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前进杀敌,后退调整,前进再杀敌……形成本能的配合,前面有人倒下,后面就立刻有另一个人补上。
这是因为秦毅之前的训练,已经凝聚起了瓦岗寨的记录;这也是因为秦毅之前一次次的胜利,让山贼们已经习惯了对自己领的服从;更主要的是因为,秦毅现在正站在最前面,因为他说过,只要他不死,就一直会在最前面!
连领都身先士卒,那自己一个小喽啰又有何惧之。
“杀啊!”
一名山贼刚刚替换了队伍,来到战阵的第一排,迎面却刺来一柄戒尺。
如果是以前,他兴许可以躲过这次攻击,然后挥下手中的武器对敌人进行反击,即使自己干不掉对方也不怕,后面还有队友会上来补刀,一刀刀下去不怕对方能挡的住。
可是现在不行了,自己的手臂已经被一个秃驴一掌打断了,不过对方也不好受,被自己砍中一刀后,在第二轮就被分了尸。自己的肚子上还有一个大洞正在流着血,因为现在秃驴的进攻实在是太密集了,战阵轮换的频率也变得更快,自己还没有时间停下来疗伤。
总之这一下自己应该是躲不过去了……
那山贼这般想着,于是在戒尺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狠狠一咬牙整个人不退反进,向着面前的佛兵压了过去。
戒尺刺穿了山贼的胸口,而他也紧紧抱住了那名佛兵,当下就有后面一排的山贼上前,一柄长刀割下了这个被束缚住手脚的佛兵的脑袋。
“嘿嘿,老子死了也要再拉一个秃驴下水!我是杀了几个秃驴了?应该有十个了吧,没有十个也应该有八个了,领你可要加油啊,带着剩下的兄弟杀出去,干死这些秃驴……”
山贼捂着胸口慢慢倒在地上,他嘀咕着看着最前面的秦毅,然后眼见失去的光泽。
战斗展到这个地步,瓦岗寨的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竭,而且每个人都带着大小不同的伤势,死去的人越来越多。
佛兵损伤更重,但是他们剩下的人更多,起码还有过半的人手能过继续进攻,但是瓦岗寨的过半人马又能有几个。
一百比八百……七十比五百……五十比四百……瓦岗寨每次损失了人手之后,他们抵抗的力量也越来越小,一开始佛兵还要付出几倍的甚至十几倍的代价才能干掉几个山贼,可是到之后,佛兵的损失却反而慢慢降下来了,因为山贼们已经变成强弩之末了。
秦毅此刻满身沐血挡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眼睛虽然看着前方,但是却还能感受到身后的情况,自己的手下正在6续有人倒下去,一个接着一个……
他们坚持的执行着自己的命令,整个战阵还是像上好条的机械一样,完美的在运行着。滚动的刀阵,只要有敌人接近,就会被一柄一柄接连不断的长刀给劈碎。
但是他们太累了,以仅剩的五六十人,拼命对抗着十倍于自己的敌人。不断有新的伤势在他们身上形成,鲜血从体内流出,正在带走他们的力量,让每个人都变得无比虚弱。
“难道今天真的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