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髌笑道:“师兄这又是在考我?也罢。第一句这‘龙潜水底江古愁’,说的便是当今那位七皇子了,当今陛下新皇登基时就需立下太子,当初朝堂就争论不休,到底是‘立长’‘立嫡’亦或者‘立贤’,古往今来让无数帝王头疼的问题,陛下倒是也没躲过去。不过最终是定了‘立嫡’,一人高兴,其他两个可就不高兴了,尤其是这位素以贤德闻世的七皇子,更是受到百般压迫,最后流放到这座小城之中,可真对得上这句‘龙潜水底’,呵呵,而且真的是自‘古’有之的愁苦喽。
至于这第二句的‘折断花枝又一楼’,说的却是花家。
花家是我大玉国的首富,家族之中各种倾轧倒也不会比皇家差了,传言某一支庶出因为什么事就给净身出户了,原以为他们会销声匿迹,可谁能想到跑到这临江城来,竟然白手打下诺大个家业,建起一座‘春风楼’来!
当真是斩断一条花枝,却长出一栋新楼,呵呵,人生境遇倒也如此玄妙。
这第三句嘛……
却少了些壮阔,多了些小女儿的自嘲。
前路漫,这个‘路’字便通‘陆’,曾经的陆家何其辉煌?却因为一时没抓准风向,落得如今境地,足以让人唏嘘啊。
第四句就好理解多了,当时读到这句时老夫都忍不住喊了声好,好一个青山常绿水常流,至今也没有人知道青山学院为什么就要建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也无人知道他们为什么每届只招收五名门生,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教导的,每个从青山书院中出来的人,都能称得上惊才绝艳这四个字。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就是我大玉国最古老的学院,无数风雨飘摇它自屹然不倒,常听人闻,说是就算我们大玉国没了,青山学院也还会在……当真是青山常绿,呵呵,江水长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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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袍老者看了廉髌一眼,半响后才说道:“这么多年了,看来廉兄确实也有些改变的。至于之所以说起这首诗,正是因为这临江城中,有一个陆家,也只有一个陆家。”
廉髌一愣,随后摇头道:“师兄是说刚才那小子是陆家的人?不可能。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陆家再怎么没落,也不至于让自家的公子穿的那么寒酸才是。”
素袍老者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就是七八年前的光景,陆家有生了一个儿子,因为是跟一位丫鬟所生,所以这件事并未张扬,之后又有传言说这位小公子心智不太健全,陆家更是严谨其口,从不对外人说起这件事。”
“傻子?”
廉髌皱眉道:“刚才那小子虽然行事有些……古怪,但也绝对称不上是傻,尤其这种机关若真是他制成的,那……他可跟傻这个字眼没有半点的关系。是不是师兄你弄错了?”
素袍老者轻轻摇头,随后叹了口气道:“若是七皇子当年也有这般‘傻子的传言’,如今倒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不过说起这个臭小子,不管他真傻也好假傻也罢,终归是不懂礼数,太过调皮,哼!倒是少了些管教。”
廉髌眉头猛地抖了两下,随后哈哈笑道:“看来师兄是起了爱才之心呐。”
说别人缺少管教,自然是他想要亲自管教一下。
素袍老者一愣,随后苦笑道:“一切随缘吧……不过你身在官场无所闲暇,我又如闲云野鹤一般放浪自流,师傅他老人家这衣钵怕是不好往下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