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家林也与黎鹤轩简单聊起来。作为侄女婿,对那位意外身死的大伯当然不会有多深的感情,来参加葬礼是礼数。
黎鹤轩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陈家林的底子摸了清楚,苏晴在旁边见自家老公这么傻白,不由着急,瞪了眼苏写意,低声对父亲说,“爸,去看看大伯娘吧,我妈要等急了。”
二伯一家离开,苏写意这边重新恢复安静。黎鹤轩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这种被整个家族排斥的感觉不用感同身受也知道是什么滋味。苏写意冲他露出个特别浅的笑,摇摇头,像是在说‘没关系的’。
从七点半开始,来悼念的客人陆陆续续赶来,苏写意这时才终于和苏家人站在了一起,黎鹤轩以女婿的身份陪在身侧。
整个仪式持续两个小时,到场人数达数百人,到苏宏光遗体随着升降梯缓缓下沉,苏家人哭做一团。
苏宏光五十多年的人生就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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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写意没有参加接下来的答谢宴。
她和表姐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阿诺带着老五老六正在火葬场外面等着。见他们出来,迎上来,“姐,姐夫。”
阿诺今天是以独立的身份参加的葬礼,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李董事与苏写意关系匪浅,但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却不适合一起出席。毕竟黎鹤轩至少还算半个自己人,李诺则是真真正正的外人了。
回去的路上风平浪静,安全到家。
苏写意身体弱,早上没怎么吃东西又站了两个小时,刚才哭的也比较惨,回来的路上就精力不济,到家时还是黎鹤轩把她抱到的楼上卧室,就这都没有醒。
黎鹤轩为此有些担忧,怕她旧疾复发。
阿诺轻轻叩了两下门,“哥,你出来一下。”
兄弟俩到外面小声交谈,阿诺在他耳边小声说,“三哥那边出事了,惹了墨西哥当地的一个大佬,二哥打电话说不好解决。”
黎鹤轩蹙眉,“怎么回事。”
阿诺挠挠头,有些讪讪,“还不是为了女人,三哥的老毛病你也知道,把那个大佬的情|妇上了,人家要讨说法。咱们到那儿时间短,钱挣到了,根基却不稳,二哥就想让我回去解决,我跟那个大佬的儿子有点交情。”
这种事黎鹤轩也是无奈,就算想教训老三两人隔洋跨海也是鞭长莫及。放任不管不可能,但阿诺在这个节骨眼走……
黎鹤轩很快下了决断,“让老四回来,你带老六回去。”
“好勒,我这就去打电话。对了,哥,那些东西已经送出去了,可能这几天警方就会有行动,不过把那个苏锐摘出来……也太便宜那小子了!”
“留下他我有用。”
阿诺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哥,你真打算在怀城养老啊?”
“难道要跟你去墨西哥?”
“墨西哥挺好的啊,在这里太屈才了,还不自由,整天被条|子盯着多难受,我待这儿才多久都快受不了了。”
黎鹤轩帮他把肩上的线头捏掉,温声说,“不把人揪出来我不甘心。”
“那也不用守株待兔啊。不是说要陪大嫂四处走走散心?总不能就在怀城散吧?”
“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我心里有数,回去告诉老三,让他仔细点皮,别以为离得远我就拿他没辙。”
苏写意醒的时候是下午三点,疼醒的,例假来了。
她以前没有痛经的毛病,但可能是年前的那场病的关系,自那以后每到这个时候都要疼上两三天,薛老说气血两亏宫寒症,就给开了方子,家里备得有药,黎鹤轩把她赶到洗手间收拾,换了脏掉的床单被罩就下楼去煎药去了。
喝药前先吃了碗素面,苏写意其实不饿,但黎鹤轩压着,不吃也得吃,在这一点上并不惯着她。
傍晚时阿诺过来道别,苏写意很惊讶,阿诺就把为什么要走的原因三言两语交待了,于是那位未曾谋面的老三就在苏写意的心里打了个大大的红色叉号。
“还回来吗?”她有些不舍的问。可能是因为大伯的去世的原因,苏写意最近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很不喜欢这种离别。
阿诺笑嘻嘻的说,“当然回来啊,你和大哥都不愿意去墨西哥,我也只能回来啦。大嫂,最多一个月你就能见到我啦,而且距离可以产生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