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书办摇头,他从来没听说过姓马的富户。
“都是二十来岁年纪,年青得很。对了,他们还带了几个抬银箱的,抬银箱那几个人,年纪是大了点儿,可瞧着很不简单,往那儿一站,就这样!”
书办背着手挺着胸,用力绷着脸。
“是行伍之人?”谢漕司看着书办的样子问道。
“小的瞧着极像。”书办点头。
谢漕司呆了片刻,冲书办挥手,“你去吧,要是再来税契,你就走一趟。难得有人肯买宅子买田买地,有人买总是好事儿。”
书办听谢漕司这么说,心里一宽,忙长揖答应。
看着书办出了屋,谢漕司呆坐一会儿,扬声叫了个心腹长随进来,吩咐他去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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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和小陆子到了第二家牙行,接着买宅子买铺子,买到一半,一个牙人匆匆进来,和正在介绍的牙行头儿咬了几句耳朵。
迎着黑马斜过去的目光,牙行头儿忙陪笑道:“马爷,是这么回事,这处宅子,有位爷也想要。”
牙行头儿往后翻了几页,指着一处五进宅院,陪笑道。
黑马斜着他一眼,牙痛船咧着嘴,片刻,示意小陆子,“你走一趟。”
小陆子会意,站起来往外走。
“马爷?您这是……”牙行头儿不知道这个走一趟是什么意思,这心,一下子就提上来了。
“这事儿得问问我们老大。”黑马实话实说。
他们从丐帮起,到夜香行,再到现在竖起顺风招牌做邮驿生意,不管买什么,一向只买便宜不买贵,要是哪一回充大头跟人家抢着买,那必定是为了坑人。
不过这一趟买宅子买铺子买田,头一回这么买,老大为什么要买,为什么这么买,他有点儿拿不准,拿不准的事儿,一定得先问问老大!
“这个先放着,说别的。”黑马示意牙行头儿。
小陆子回来的很快,“老大说了,有人买就让人家买,咱们只要没人要的。”
“听到了?给他!”黑马愉快的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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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里,黑马和小陆子买空了两家牙行,将买下的宅子铺子交给孟彦清去清查打理。
傍晚,黑马和小陆子回到船上,把厚厚两本册子递给李桑柔,“这是今天买下的。”
李桑柔接过来抖了抖,放到桌上。
“老大,今天跟咱们抢宅子的,我问了,啧!”黑马啧了一声,一脸傲然,“都没用我问,那牙行里就上杆子说了!
这牙行跟咱们建乐城的牙行比,可差不少,嘴上一个把门儿的都没有!咱们建乐城,好歹你得塞点儿钱有点儿交情,他才肯跟你说呢!”
“快说正事儿!”小陆子捅了捅黑马。
“跟咱们抢宅子的,不是扬州本地人,是个行商,说是淮阳府的,倒腾大枣莲子什么的,说就是看到咱们买宅子,才跟着买的。
老大,这事儿?”黑马看着李桑柔。
李桑柔笑起来,“这是好事儿,他买下,咱们就省钱了。”
“嗯?省钱了?”黑马和小陆子一起瞪大了眼,“老大,你这话,啥意思?咱买这宅子,不是为了赚钱?”
“要是南梁打过来,把扬州城围上了,拆砖拆瓦的守城,肯定先拆没人住的宅子,要是没守住,南梁打进来,再有个巷战,再放把火,就什么都没了。”李桑柔摊着手。
黑马和小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可要是南梁一趟也没打过来,北齐就一统天下了,那咱们就发了。”李桑柔接着道。
“喔!”黑马和小陆子异口同声,长长喔了一声,不停的点头,表示他们都懂了。
“你俩过来烙饼!”后舱,大常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