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烛染道,“但若是与本王对着干,你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你说是也不是?”
“再者,你从头到尾都没让本王尝到什么甜头,又哪来的底气和本王谈条件?”
柳长浣眸光微闪,“王爷说的是什么话,之前那些日子,臣侍与您情真意切,又何曾有过龃龉?”
“情真意切?”江烛染笑道,“若真是情真意切,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以身相许?你也说了,离了王府,你母家便没了倚仗。你说,是情真意切为真,还是你母家的利益为真?”
柳长浣确实心虚,他并非心悦桓王,他曾经也的确是仗着桓王对他的喜爱,所以百般推阻,不与她行房事,最多也只是牵个手。
谁家儿郎心里还没想过想要嫁个知心人呢?
桓王不是他的知心人。他也不喜欢桓王那样的纨绔女。
他留在王府,占着侧君的位置,不过是为了权财罢了。
但眼前这个桓王,却越来越让他看不懂。
曾经这人的喜怒哀乐是攥在他手里的,他只需要吹吹耳旁风,就能让她唯命是从。
如今,这人却已然脱离了掌控。
如果说后悔,柳长浣的确是后悔。早知今日,他必定会先一步和桓王行了房事,生女育儿。
拿着孩子把桓王架住,也不必担心会被赶出王府。
可如今他没有孩子作为倚仗,更没有什么可谈的条件,桓王要赶他出府,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怪他当初心高气傲,自己觉得能把桓王迷住便已经高枕无忧。殊不知桓王竟还能突然变了脾气,让他琢磨不明白。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当初推沈流烨下水,让桓王觉得他恶毒,所以才导致桓王偏心沈流烨,继而被沈流烨的外貌迷住了心神。
江烛染做出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叹了口气,“本王曾经只是偏宠你,并不是傻。你吃着王府的饭,占着王府侧君的位置,却没让本王尝到什么甜头,你说,本王留你有什么用?”
柳长浣抬头,甚至流露出一种极为渴望的表情,“臣侍还是愿意让王爷尝尝甜头的,要不——王爷试试?”
说着就要上前拽江烛染进屋。
江烛染觉得自己就跟进了什么秦楼楚馆一样。
“现在才想这个——晚了,本王有更好的了,对你没兴趣。”
江烛染倚在椅子背上,让拂霜拦在柳长浣面前,生怕柳长浣把她拽进屋,那她可就真的有嘴说不清了。
“本王给你些时间,你好好想想,是要在这王府里蹉跎后半生,还是要离开王府,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吧。”
江烛染离开柳长浣的院子,留下柳长浣自己在原地思忖。
或许从他当初受了沈流烨的激将法,把沈流烨推进王府的荷花池起就是大错特错。但若是他当初没有把沈流烨推下水,就不会有今日的事发生吗?
柳长浣不确定到底是哪一步不对,但如今想来也是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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