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看到全无妄那破衣服上,一只衣袖全无,露出来光光的胳膊,并且脸上又有些伤痕。账房先生脸上即刻出现怀疑的色相:“这两头骡子是谁的?”
“我师父的。”全无妄脖子一挺,硬气得很。
“为什么当了?”账房先生紧追不舍,如同一个衙官,在审理案件。
如此的问话,像是要刨根问底,可把全无妄给惹火了。我当我的,你收你的,你开的是当铺,又不是衙门,你有权审问我吗?蛇眼闪幽光,使劲一瞪,立时就吼上了:“什么人你?赶紧验货,我还有事,没工夫在这里和你磨牙。”
账房先生不敢收,怕惹出麻烦来,就说道:“本店不收骡子,你上骡马市上去卖去。”
全无妄知道这时候骡马市早散场了,这个账房先生有点欺人太甚。他胆子越来越大,就赖上了当铺:“你真不收?”
“不收!”账房先生回答得更加果断。
全无妄和账房先生就你一言,我一语,争吵起来……
两个人的争论声是越来越大。大掌柜段德运听到后,赶紧从屋里出来,老远就喊上了:“都别吵了,有事说事。”
账房先生抢先说道:“这小子要当他师父的骡子。”
全无妄随后紧跟着未落的话语,用手指着账房先生说道:“他不给当。”
段德运问全无妄:“怎么能证明骡子是你师父的,不是你偷来的。”
全无妄压了下火气说道:“看屁股!”
段德运真走到马棚,在那两头骡子屁股上看起来。当他发现两头骡子的屁股上都烙有一只眼睛的刺青标识时。心里一惊,听说过鬼人的东西都有记号,果然这不是传说,是真实的。他嘿嘿笑了两声,脸上仍然挂着疑虑,对全无妄说道:“你师父急用钱?”
全无妄看到段德运的脸色虽有疑虑,但还算是正常,没什么阴沉像,自己先定了定多少有点起伏的心。他脑子在想,自己的目的就是惩治一下丰明烨,现在出现了一个机会,得赶紧把丰明烨拉扯进来,不把他拉进来哪行。于是,就吃柳条子,吐笊篱,现用,现从那鹰嘴里面编:“是我师弟用,我师弟要结婚,但结婚前需要订婚。这订婚吗?是需要点银子的。”
段德运叫全无妄说的,有点不明白。也在想,订婚就来当骡子,那结婚就要当房地产了。大名鼎鼎的鬼人他会缺银子用?他一趟大买卖娶三房老婆都有余,当骡子可有点说不过去呀?就先试探着问:“需要银子就当骡子?”
全无妄那是什么人,一看段德运出现了不明白的样子,觉着有门,不妨再忽悠一下他,好让他彻底不明白,最好让他犯晕,找不着南和北,如果他能迷路掉陷阱里面去,更好。他把嘴努了努说道:“干了这么些年大掌柜的,你怎么不明白呢?”
段德运本来就害怕鬼人,好在这尊神从来不和当铺打交道,半个月前办的那次事,他仍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好嘛!满衣血腥,一身霸气,横滚财源,至极吝啬。段德运继续试探着问:“两头骡子你当多少银子?”
全无妄一看,嘿,拿下!就故作老道,让段德运出价:“你先给个数,不行我就不当了,我赶回去向我师父交差,就说当铺不给当。”全无妄经验丰富,感觉时机已到,就把师父搬出来,吓吓段德运。
“当!当……我先把骡子给你家大掌柜的,代养几天,他随时来,可随时收回,没有任何利息钱。只不过,我不知道你需要多少银子?”段德运脑子想得太多了,怕鬼人试探他,或者里面有什么暗扣……
全无妄一看天色,天边的太阳只剩一半卡在山边,并在逐渐下沉,他不愿意再耽搁时间了。就说道:“也没多少,就是金镶玉钗子的价钱。”
“好说,好说……不就是一支金镶玉钗子的价吗?”段德运想,还行,不算多,赶紧给他当了。
全无妄蛇眼一转,事没那么容易,我再难为他一下。于是,得寸进尺,将两根手指伸到段德运面前:“不是一支,我师父说了,我师弟娶了个大美人,给他脸上增了光,需要两支。”
“啊!”段德运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目光落在全无妄身上……
“噢!不行呀!那就算了,我走……”全无妄一边慢慢挪着脚步,一边在脑子里想着对策。
段德运拉着个苦瓜脸,咬咬牙,最后狠狠心:“行!不管当多少,最长赎期二十天,按规矩你可是要签字画押的。要不,出了事,我可担不起。”
全无妄马上就停住缓行的脚步,转过身来:“好嘞,你叫你那个账房先生赶紧去写,我去签。不过我买到两支金镶玉钗子后,要留一支在你这,当据也放在这,等我师父过来拿。我先把另一枝替我师弟送给那个媒人,让媒人转交给那家的小姐。”全无妄这小子主意特多,绞尽脑汁净搞些下三滥的方法,他这次也算是一箭三雕。
段德运一听,行!看来这小子不是来蒙骗的。他立刻又放下了一半的心,就对全无妄说道:“请,请走侧门,到里面去,签个名,按个手印就可。”
全无妄随段德运来到当铺前台,账房先生手里那支毛笔是龙飞凤舞,唰唰点点就写好了典当的证据。他把毛笔递给全无妄,让他签字。
全无妄不会写字,就对账房先生说道:“麻烦先生在一张纸上写上丰明烨三个字。我照着葫芦画个瓢,给你签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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