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疗养院,却始终找不到要找的那个老人。
查寻过这里的出入记录,并没有人在这几天离院,那么,陆远推着的这个老人肯定还在这里。
为什么会找不到呢?江飞夕没有摧尹伊,只让他再细细的看一次,不要漏掉才好。
结果还是令人失望的中,尹伊很肯定那天所见的老人并不在这里。
还会有自己没有看到过的地方吗?江飞夕仍不死心,再次询问工作人员,却意外得知,这里还有一个加护区,但里面并没有几人,到加护区的人,要么身体极其差,要么就是有暴力破坏倾向,会影响到他人,而且这里的所需的费用极其昂贵,并非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尹伊拖过江飞夕小声道:“陆远不是有钱人,应该不会送到这种地方去吧!”
凝思而想,江飞夕决定还是要去看一看,却被拒绝,要探看这里的病人,必须要得到病人监护人的允许。
“那么,我们能看看那些病人的监护人的名字吗?”江飞夕仍在作最后的努力。
职业的微笑,坚定的婉拒:“对不起,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的规定是不允许随便外泄的,抱歉。”
毫无收获,很是颓丧,临走前,去看了苏娟,她的宫殿已经搭了大半了,看到江飞夕来,居然还记得他,居然还叫了他一声“江老师。”
这让江飞夕意外而惊喜,苏娟已经越来越好起来了。
一路出门,尹伊笑道:“果然去看她看得多,混个脸熟,居然记起了你姓江。”
江飞夕摇头微笑:“她不是记起过去的我,而是记得去看过她的我,听到别人都叫我江老师,江老师的,虽然不说话,却记在心里了。”
“是吧!”尹伊眯着眼,“我真想回去问她,这江老师的名字是什么?”
江飞夕轻点他的头:“又开始发疯了,她记不记得我有什么关系,对于她来说,更为重要的是,记得对她有用的人和事,能够让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的东西。”
他目光深遂:“只要人活着就好,活着就是希望,人死灯灭,一切成空,何苦何苦。”
尹伊默默叹气:“你又想到秋玉了吧!可怜了她!”带着几分婉息与不值,“为什么一定要死,被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抛弃,根本不值得为他死,如果是我,我就拿着他的钱,找个爱自己的男人嫁了,过着滋润的生活,这才是真正的报复。”
“不是秋玉,就永远也不知道她真实感受的。”江飞夕的声音轻柔而缓慢,“她把陆远当作她整个的世界,她的未来,她的幸福,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与有陆远的基础上的,没有了陆远,也就没有了她自己。”
他的目中闪过几缕锐利:“可是,这个她以为可以倚靠的男人,在她去后,却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真的看错他了。”
正说着,从旁边忽然闪出来一个人,寒声道:“你们是在找我吧!”
这人居然是陆远,他冷冷的看着他们:“你们去过秋玉家里,也到处在寻问我的消息,是想抓我回去吗?”
江飞夕看着眼前的陆远,虽然尚算整洁,但短短两天,他已然瘦了好大一圈,整个人充满着戒备的敌意,一副冷傲的样子。
正视着他,江飞夕渐渐的心软了,他,还只是个孩子,未真正长大的孩子。
心中这样想着,目中渐渐的露了柔色,却听陆远哼道:“不要来可怜我,我不需要你们来可怜。”他冷冷的笑着,“你们表面上可怜我,而实际上却不知道怎样来骂我。”
他的目光变得阴鸷:“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你们跟踪我。”他盯住江飞夕,“你还以为我和你的小西有什么瓜葛吗?”
江飞夕心中微微有些怒气:“你跟她自己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却跟她最好的朋友有关系,秋玉死了,小凡亦不知心里如何想,你却躲得找不到,找你,是因为想问你,你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
他狠狠的看着陆远:“你现在只要跟我说,你什么也不想管了,我现在就放你走,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再也不需要你来插手,我自会安排好一切。”
片刻的迟疑,陆远仍旧一副冰冷孤傲的模样:“这是我的事,为什么要你来安排,我自有主张,用不着你们来操心。”
他轻轻绕过他们朝里面而去,忽又折过身子:“不要再找我,也不要再来骚扰这里,还有,”他顿了顿,“我再也不会回到学校去了。”
陆远渐渐垂了眼睑,似下了决心般:“小凡,你们好好照顾着她,我一心想要给她好的生活,可是。”他蓦的苦苦一笑,“现在我再也做不到了,我也没有资格再为她做什么。”
看着他逐渐远去,江飞夕心绪难平。
直到他的背影缩成一个黑色的点,尹伊才轻轻吐了口气道:“为什么他在这里的情况下,还能这么骄傲,真的好佩服他。”
江飞夕沉声道:“这并不是骄傲,他只是不想让自己软弱,因为他很明白,现在的他软弱不起。”默默看着那个黑点消失无踪,转过头,轻声道,“咱们走吧!”
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看着江飞夕一直陷在沉思里,尹伊忍不住问:“你班的班花什么时候跟他搭上关系啦,听他这样说来,好象还关系非浅呢!”
“嗯!”江飞夕回忆的,“他和小西,小凡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在我认识他们之前。”
尹伊小心道:“楚西与陆远我知道是早认识的,而且……”他看了一眼江飞夕,没有说下去,很快换了个话锋:“只是凡羽与他,我倒是真不知道,隐瞒得很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