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整个家族的人都傻了,这位老祖宗可是四大剑宗之首啊,怎么在大小姐面前像个犯错的小孩滋哇求饶。
冷双儿也不松手,护短道:“大伯公,你又调皮,这是我的十七哥哥,南宫少卿,你不准欺负他。”
南宫少卿上前一步,拱手道:“南宫少卿,见过冷前辈。”
被当众揪着耳朵的老头笑眯眯道:“你好你好,早饭吃了吗?”
南宫少卿一头雾水。
老头皱巴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向双儿求饶道:“和年轻人开个玩笑嘛,双儿你松手好不好,这样……你的十七哥哥饿了,我请他吃饭。”
冷双儿犹豫了一下,牵起南宫的手径直进府。
老头摸了摸红透的耳根,嘀咕道:“这丫头劲真大!”
一旁的申屠城主无奈摇头苦笑连连,挥了挥手,族人纷纷跟着入府。
……
……
冷府很大,大到前厅有一方埋有千剑的宽广剑池,后院是一座藏有万剑的剑山,这等气魄就是与央州坐拥登天楼和青灰大山两大福地的南宫世家相比也丝毫不差。
越过剑池前厅,便有两处人工小湖,一左一右鲤鱼池。
左边的鲤鱼池,湖水清澈见底,碧波荡漾,湖底铺满了五色的鹅卵石,一群群鲤鱼在湖水中静静地游弋在水底,唤为“寒门”,右边的鲤鱼池与左边的鲤鱼池不同,它的湖面更加宽广,湖水更加深邃。湖中心有一座小岛,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岛上还有一座亭子,金碧辉煌,上有先帝御赐四字牌匾,气冲斗牛。此为“龙门”。
寒门与龙门以千剑池为界,泾渭分明。冷家弟子分为两派,以外姓客卿为主的寒门一派与冷家嫡传弟子为主的龙门一派向来水火不容。
冷家年轻一代冷双儿和冷嵇之自然是龙门派弟子,更是有望问剑夺魁,接下那“两剑豪”之位。而寒门派也就那位双剑耍得出神入化的客卿曹取水一枝独秀,得到家主申屠焱的重用。
大小姐携家族神剑归家,家族自然要摆上一顿丰盛的接风宴,族中但凡有些地位的子弟都纷纷列席。曹取水,冷嵇之,申屠明城,冷双儿……无一不是放眼天下百年难遇的剑道天才。
冷家这一代天才辈出,好有出息啊!
南宫少卿刚一落座,冷老爷子就将他拉到身旁。冷家家法森严,席位座次也大有讲究。可这位老祖宗却向来不是一板一眼的迂腐之徒,性子爽朗,最厌繁琐礼节。
待到吃饱喝足,酒过三巡,冷老爷子脸色微红,便和南宫少卿畅聊了起来。
“听说双儿的病,你帮了大忙。”
“多亏一位童姑娘。”
“哪位童姑娘?童玄龄的孙女?”
“正是。”
“童老现今如何?”
“老先生遭奸人所害,已经去了……”
冷岐山暴怒拍桌,怒道:“哪个狗杂碎干的?老夫剑宰了他。”
南宫少卿平铺直叙道:“贼人已伏诛。”
冷岐山眼角微怔,眼神逐渐黯淡下来,叹息道:“是我冷家欠他人情。”
冷岐山拍了拍南宫的肩膀,感慨道:“我冷岐山一生从不欠人人情,如今却欠两下两道恩情,童老的恩情冷家只有来生再还,至于你小子……”
冷岐山思忖片刻,高喊到:“取我剑来!”
冷双儿扶着桌角,紧张道:“你老要干嘛?”
冷老头微微一笑,说道:“别紧张~”两名下人随即抬来一把宽大身长的巨剑,老者眯眯眼,笑容可掬道:“小子,可愿和我学这十里剑诀?”
此言一出,满席皆惊。家中有地位的长辈纷纷暗叹,这十里剑诀乃是冷老祖的独门绝技,也是梧桐剑台的最高绝学,连现任家主申屠焱也未曾领略,如今竟为了报恩教予外人?
申屠焱起身拱手,言辞恳切道:“大父,此举恐怕不妥。这等家族秘技,连双儿和嵇之也不曾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