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翻转,邢烈火顺势将她的小手紧握在自个儿的掌心里,俯下头啄了一口她的额角,眼睛轻柔了,带着暖暖的热度灼灼地望她。
“听话就好。”
唇角直抽搐,大清早儿的碰上科学怪人,让连翘都不知道怎么表达郁结的心情了。
昨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睡一觉就变这样儿了?
又瞧了他好一会,她才慢慢地勾出一抹笑容来,“火哥,你更年期提前了?”
换了往常,他怎么着也得和她斗两句。
可是今儿却出奇的沉默了,半晌儿才看了看自个儿的腕表,脸上恢复了一惯的冷冽和严肃,像是赶时间似的,边说边走。
“赶紧起床,我派车送你过去。”
神经!
冲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竖了竖中指,连翘怔了,愣了,闷了,傻了——
算了,估计是忙晕乎了。
转念又一想,难道是爽妞儿有什么事他不好说出口?
刹那间,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直觉,或许在爽妞儿那里可以找到答案!
演习导演部在中立区设制了一个临时医疗队,远远地,连翘就看见了那白蓬布上画着‘十’字的帐篷,像似一个个白色的蒙古包。
见爽妞儿的心急切,她加快脚步,问了医生挑开了其中一间帐篷的门儿。
一眼,她就瞧到了那个眼睛哭肿得像桃子,嘴巴红肿得像香肠的大美女舒爽。
不看不知道,一看惊一跳。
从飞机上跳下来脸先着陆?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妞儿,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儿了?
走近床边儿,她有些好笑地打趣:“哎哟,我的女英雄,你这是咋弄的?想象力真丰富——”
拳头冲她挥了挥,大概是哭的时间太长了,爽妞儿那声音沙哑得都不成样子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开始不停地掉眼泪儿。
“呜……呜……连子……我……连子……”
见到她这副表情,连翘那颗逗趣儿的心被彻底埋葬了。
今儿什么风水?人人都这样!
她太了解爽妞儿这个人了,她可是开朗乐观的姑娘,如果不是发生了特别大的事儿,怎么着她都不会哭成这副模样儿。
心里七上八下,没着没落,拍着她的肩膀就安慰着问:“爽妞儿,有事儿就说出来了,你这……到底是咋了?”
呜……呜……
双手捂着脸,泪珠串就从指间出来,舒爽抽抽答答地又抽泣了一会儿,才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出。
那天晚上,她执意跟着卫燎的突击小分队,而卫燎执意不让她跟,结果就是被绑了双手由两名突击队员送回指挥部。
天色很暗,很暗,靠肉眼几乎无法看不清前方的方向……
“呼呼……这位战友,您慢点……”喘着气儿,她要求着。
奶奶的,真是累死她了,她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跟这帮红刺的大兵哥们比吗?
可是,这两个人都不爱搭理他,一路上半点儿声都不出,丫的,真是谁的兵跟谁姓儿,一个味儿的。
该死的卫潦!她手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