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音听到这句话时身子微微顿了一下,她很想回头问问黎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终归还是觉得犯罪之后的首要问题是逃离现场要紧。
于是,几秒钟的停顿后,时小姐酷酷的架上墨镜头也没回甩开步子就走了。
吃了一顿免费的午餐之后心情也瞬间大好,时小姐到家后哼着小曲把自己特大号的那个行李箱打开,开始有条不紊的往里面塞东西。
彩妆类的瓶瓶罐罐肯定是用不上了,但是基本的护肤保养是必不可少的,她可不想一个月后被晒成狗,皮肤粗糙黝黑的跟个汉子似的去拍她人生第一次女二。
各种功效的面膜和防晒霜面霜满满的占据了行李箱的四分之一,再加上时小姐的条纹控睡衣和毛茸茸的发带以及一些不可描述的小物品很快就把硕大的空间全部塞满了。
看着上次逛商场购进的那些“必需品”还有一半没有放进去,时小姐又意犹未尽的往箱子里塞了两件纯棉背心,其实这还是大学时军训得出的血的教训,天知道站在太阳底下暴晒吸汗有多重要。
整顿好行李箱之后时小姐又绕着房间转悠了两圈,确定了自己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之后才放心的窝进沙发,对于即将到来的明天陷入了无尽的幻想与期待中。
今天的夜幕好像来的特别迟,时倾音看着天刚蒙蒙黑的时候便钻进了浴室泡了个美美的香水浴,慢悠悠的吹干头发后又乖乖的躺到床上开始酝酿睡意,想着早睡早起明天好精神饱满的奔赴兵哥哥的迎接典礼。
而且,为了表示自己初来乍到的诚意,她决心要素颜入军营。
对,素颜,所谓的女艺人惧偷拍惧爆料却最惧怕的素颜出镜…
只是,刻意的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的后果就是大脑表层细胞过于兴奋,以至于时小姐的眼罩摘了戴,戴了摘的重复了N多次之后索性无奈的拉开窗帘,对着夜幕中的点点繁星开始数羊…
估计最后星星都被她数怕了。
也不知这一夜睡了有没有两个小时,总之时倾音第二天早上拖着沉重的身子幽魂似的站到镜子面前时自己都吓了一跳。
真尼玛看了一眼都不忍再看第二眼,堪比熬了一个大夜拍恐怖片时的惨烈。
这黑眼圈…这眼袋…这黯淡无光的皮肤…
用薛薇的话来点评,这是一张纵欲过度的脸。
她苦兮兮的对着镜子笑了笑,真是要被自己丑哭了。
估计真的只有鬼知道她昨晚经历了什么。
不对,还有夜空中最闪耀的星。
计划今天拿出全部的诚意素颜进军营的念头已经被现实无情的碾碎了,所以时倾音还是对着镜子好好的捯饬了一番,把所有能用上的粉啊膏啊认真的涂了一遍,勉强的遮住了脸上的惨不忍睹。
兴致缺缺的填了一杯酸奶进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时倾音便提着行李箱吃力的往楼下拖。
薛薇还算敬业,虽然没能亲自送她最后一程,间隔万里的也抽空和导演组全部联系好了相关的日程,她一下楼就看到了正停在门口的保姆车。
司机见她下楼,很热情的接过她手里看上去千斤重般的箱子提进车里,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之后见时倾音一副神游仙境的模样也没再多说什么,启动车子驶离小区。
车开的还算稳,时倾音靠在后座迎着初升的晨曦薄辉迷迷糊糊阖上了眼睛,像是睡了一觉,又很浅,大脑是无意识的,但是耳边好像还能听到很轻的鸣笛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机不知是怎么了,猛地一个急刹车,时倾音也跟着那股惯性重重的将头磕到了窗侧。
她睁开眼睛吃痛的揉了揉额角,瞳孔还未完全聚集就听司机有些抱歉的说,“前面再转两个弯就到了,刚才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从哪跳出来一只野猫,这郊区就是这样。”
时倾音也不矫情,把手从额角放下来笑着说没事,但是一听到野猫又条件反射似的想起一周前的那天晚上,她救下的那只小狗,以及把她拉到路边的黎蔚。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时倾音大脑彻底回神,记起薛薇跟自己说的两个同伴,据说今天是会坐一辆车同去部队的,而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也没见有人上车就快到了呢。
她扭头看了看窗外,发现的确是已经到了郊区,看起来特别偏僻,就是树比人多的那种。
“我们不用去接安倪和戚燃吗?”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她,笑道,“估计安小姐和戚先生现在已经到了,昨天联系他们助理的时候他们已经要了部队的地址,说是会亲自送过来。”
“呵呵,”时倾音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心里想的却是薛薇这一个月的工资一定要好好想想怎么找个理由给她扣到哭为止,还丽江,还艳遇之都,等着回雾都之后就剩吃土吧。
对于这个小助理她是很无奈的,从自己刚出道一直跟随到现在,虽然有点小缺点,又有点小网瘾,但也没出过什么乱子,性格也算是自己比较喜欢的,简单直白,除了有时候说话过分直接到会让人肝都跟着一颤一颤的,但她又不是什么难伺候的主,何况小姑娘跟她在一起久了所有的习惯也都熟悉透了,要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便也没想过要换个助理什么的,毕竟现在这社会,谁都不容易,她理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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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时倾音又开始有些小紧张了。她从包里取出镜子想看看自己的妆容,打开后看了一眼又飞快的合上,也不知道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作为一名女艺人,最起码的职业道德还是要有的,例如发型不能乱和出场必戴墨镜。
衣服乱了无所谓,或许还会被大家称之为街拍潮流,鞋子脏一点点也是没关系的,毕竟还有一种叫做脏脏鞋的物品呢。
但是其余两点却不可以不重视,否则可能会被黑到心碎的。
所以时小姐还是整理了一下早晨精心扎过的半丸子头,从包里取出自己的黑超墨镜架到了鼻梁上,虽然知道可能戴不过几秒又必须摘掉,但这也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步骤。
果不其然,当车子转了第二个弯之后,时倾音远远地就看到了正等在门口的一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