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上摆放了无数根蜡烛,就是它们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底层,而它们排列出的形状便是这个监狱的名字。
‘燕雀!’
陈宝仔细一看,才发现四个鸟笼里都关押着人——他们用各种姿势瘫倒在木栅栏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而陈宝只认识在东南方向的那个人——郭嘉。
……
“知道什么叫‘燕雀’吗?”
熟悉而洪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宝转过身,说话的人果然就是季心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变得鬼鬼祟祟的,走路都不带声了。
鸟笼里的人听到季心远的声音,便像打了鸡血般蹭起身死死的抓住前方的木栅栏,朝季心远投去愤怒的眼神。
然而陈宝和大汉们都没理解季心远话中的意思,便全部楞在原地沉默。
季心远见无人应答,有些不甘心,于是他朝西南方的鸟笼叫嚣道:
“曹操,你给说说?”
“季心远,你就是只燕雀!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曹操说道,似乎这监禁之苦加快了他苍老的速度,他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哈哈哈……哈哈哈!”
季心远突然把头猛地低下,发出一阵渗人的冷笑,随后他又缓缓的抬起头来,那狡黠却灼灼的眼神便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只见他清了清嗓子,用高昂的语气说道: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他转而又破口大骂道:
“曹贼!袁狗!一个胆小如鼠!一个昏庸无道!我取代你们,是民心所向!是天命如此!是自然规律!”
他的手由西南方指向西北方,身子也跟着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关押袁绍的鸟笼子上。
而曹操和袁绍此刻却都沉默了,他们已是笼中之鸟,只能听任季心远的羞辱。顶多让抓着木栅栏的双手用力把它握紧一些,却怎么也冲不出这牢笼,堵上季心远那张臭嘴。
“对了!还有你!”
季心远脑袋微微一转,便又将手指向了东北方向的汉献帝刘协。
至于郭嘉这等小人物,季心远甚至觉得不值一提。官渡之战想偷袭魏军后方?五架弩炮便把他的军队彻底轰趴了!
“我告诉你!刘协!汉献帝刘协!”
季心远狂笑着吼道,已是歇斯底里:
“你的大—汉—江—山……!……亡了!”
此等‘豪言壮语’,将军们一听,便立即跪倒在地。他们没想到,自己跟随的主公竟有如此远大的‘志向’!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
陈宝也顺势跪了下来,却与大汉们心中的窃喜不同,陈宝觉得,季心远这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虽然刺杀季心远是他的任务,可陈宝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不理智的要去送死!
……
这过去的十多年里天子虽然听到过无数次意思中有‘改朝换代’的话语,却是第一次见有人如此胆大包天而直直白白的将它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