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就告诉你。”
她坐在椅子上,皓腕细细,手托着香腮,她就这么明眸善睐地浅笑着,眼神勾了勾,意思是让他过来点,把腰弯下来点。
“花样精还真多。”
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照做了,俯了俯身。
一记香吻“波”的一声就印在了他的下巴上,平静无澜的心间骤然荡过浅浅的涟漪,不由得呼吸一紧,她人已从梳妆椅子上笑着跳起,像个精灵似得钻进了衣帽间里。
男人又是怔了下,往镜子中偏了下眸,下巴上留下了这女人的绯色唇印。
看着那枚唇印,眉眼间不觉溢出淡笑。
沈眉妩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待她换了一件优雅的过膝洋装出来,他还仍立在梳妆台前,下巴上那枚唇印并未擦去,手中把玩着那支为她上过唇色的唇膏,像是在回味什么。
“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
池慕寒问的是那个吻。
“那个吻是给你的奖励,谢谢你帮我画唇。”
“那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眉妩驻足在衣帽间门口,与他不过几米的距离,她便那般温婉的挽起新上色的红唇,一颦一笑间俏丽盈人,仿若三春之桃。
她说,“倚天屠龙记中赵敏对张无忌提出的最后一个要求,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他只知道倚天屠龙记是金庸的名著,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她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让他自己去寻找答案,不是多了一份乐趣吗?
这就是眉妩的过人之处,让人念念不忘的不止那张风娇水媚的脸孔,还有她的小心机小狡黠。
后来,池慕寒每至深夜回忆起为她初次画唇时,依然记得那个盈动娇俏女人微微一笑时,眼中流露出的不止是顾盼生辉,还有浓浓的幸福。
他才明白,眉妩要的不过如此简单。
可那时,眉妩已经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只在江城寸金寸土的长安墓中留下一具冰冷的棺椁而已。
眉妩说完,抽了一张湿巾纸,走到他身边,轻轻为他擦去脸上的唇印。
刚把湿巾纸丢进垃圾桶里,房门口就传来萧音音的声音,“慕寒哥,池伯伯让我叫你们下去,他在海悦山庄订了座。”
看吧,还不是要出去吃饭。
眉妩在心里又悄悄腹诽了池慕寒一番,池慕寒回了萧音音一句,“知道了。你先下去,我们马上下来。”
我不言你不语,这便是无语,我不说你不懂,这就是距离。
他们这对夫妻做的当真是无语又有距离。
所以,眉妩得说,得问,她不能事事都处于下风,也不能事事都装作不知道。
有些事逃不过,该来的总要来。
在出门之前,眉妩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内心想问的话,“池公子,我今天一再听说你和萧音音好事将近,可别人说的,我不想去信,也不愿去信,所以,我想听你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