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开,朦朦胧胧的雾气阴冷的罩着整个尧城,街道上,有些许火光摇曳。
“怎么样?有发现吗?”姒昔紧忙上前问着回来的男子,见那人摇了摇头,姒昔眼中的光芒又暗沉下来,“接着去找!”
“我们也去找找吧。”
“坊主,姒昔姐!”
千落与姒昔正要打算去寻人时,身后的声音叫住了她们,回身看去,虞妙妍和戚玉姮正扶着昏迷的姜晔而来,见着姜晔一身血色,两人微一愣,快步上前。
“这是怎么了?”姒昔担忧的目光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戚玉姮。
千落见她并无心回答,接道:“先回客栈吧,姒昔去请个大夫来。”
“好,我马上去。”
回了客栈不久,便下起了绵绵细雨,阴沉沉的天气似是压抑到了心底,自回来,戚玉姮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守着昏迷的姜晔。
虞妙妍在门边踌躇片刻,还是敲门而入,将饭食放在桌上,“姑娘,吃些东西吧。”
此时床边的戚玉姮,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姜晔,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虞妙妍走上前来,看了看姜晔,“大夫说他没有生命之危,姑娘不必太过忧心,想来他也不希望你这般不吃不喝伤了身体。”
良久,戚玉姮才微启唇,声音也是气竭声嘶,“我知道,可我真的吃不下。”
虞妙妍浅浅叹气,此时想来说什么都无用,转身欲出门时,却被戚玉姮叫了住。
“我听坊主说了宴席的事,谢谢你。”
虞妙妍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一双眸暗无星辰,还泛着点点血丝,一个众星捧月的女子,如今因为爱这种东西,也会变得这般如失心魂,虞妙妍微颔首,“姑娘不必谢我,都是我应当做的。”
半响,珠帘内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等姜晔好了,我就与他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姑娘要走?”虞妙妍心间一顿,又走至她身前,想看看她是否有留恋,但却静如止水。
“以前我总是逃避他,总觉得这样都是对所有人好,可他,却好似丝毫不明白我的心意。”
窗外的雨还下着,不轻不重的声音绵延不绝的敲在心里,竟觉得此刻有些苍凉,又带着丝丝暖意,如同冰天寒地里,看见一株正绽放的花。
“姜晔不是不明白姑娘的心意,只是,不愿意放弃罢了。”
自出了戚玉姮的房间,虞妙妍心间便有些沉闷,想来与他们这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他们能不顾艰难险阻而走到一起,又是怎样的勇气?
冷风吹来,粉白衣袂飘飘,油纸伞下,虞妙妍一双眸深邃的看着阴沉的天色,又似是,看着更遥不可及的远方。
想来喜欢一个人,或许就该是倾尽一生的喜欢吧。
“妍儿。”
虞妙妍听了声,回身看去,嫣红扶桑花下,撑着油纸伞的男子,深蓝长衫,衣袖间纹着白梅,一双细长的凤眸里是一贯的温柔,好似将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诗意柔和。
“祁岚逸,呃、王爷。”
祁岚逸走近,一股淡淡的月麟香萦绕而来,见着虞妙妍欠了身,他微勾薄唇,“怎么今天还反倒多了规矩?”
“昨日是因为开心没想着这些,你毕竟是王爷,该有的礼数我自是不能忘的。”
“在我面前不需要多礼。”
虞妙妍抬起眼睫,对上他的眸,想来初春时节的暖意,都在他眼里,他与祁胤楷是兄弟,但性格,却真真是大相径庭,“有些凉,先进屋吧。”
“其实,我以为你并不记得我了。”虞妙妍将茶递到他桌前。
“本是不太记得,不过见着你的胎记,就记得了,你究竟出了何事,怎么会成了这样?”
虞妙妍浅叹一声,看着茶杯飘散的袅袅雾气,轻启唇,将替嫁而来一路的遭遇简单告知。
祁岚逸听罢,怜惜之意闪过眉眼,“竟然这番险象环生,想来之前在风炎寨上他们抵死相抗,我也线索全无,那你现在,可是怀疑凶手并非那帮贼匪?”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