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凤七娘顿了一下又说:“我想现在可能除了他自己外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他死了吗?”丁晓岚感觉到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暗自诧异,为什么会对这个陌生的神灵如此在意。
“应该死不了。不过,他一旦重现人间,倒真可能会死。”
“为什么?”
“因为他手中持有射天神弓。”
“射天神弓?”丁晓岚更迷糊了。
“它是上古三大神器之一,不过我说出这弓的另一个名字你就知道它的来历。”凤七娘说:“它又叫后羿神弓。”
“啊!”丁晓岚惊道:“传说中后羿箭射九日的神弓?”
“对。陆吾原本法力低微,不过是昆仑的山神。正是因为有了神器,当年才能震慑神妖两界,和千夜华大王联手化解神妖的恩怨。”
“我很好奇,神弓本是后羿之物,怎么又到了陆吾手里?”
“据说他们是患难之交,后羿临死前才把神弓交给了陆吾。”说到这里,凤七娘嘤笑起来,接着说:“我虽然没有见过后羿,不过听长辈说此人是个奇葩。”
丁晓岚有些不高兴起来,后羿可是传说中的英雄,古书记载他为拯救天下黎民,不仅箭射九日,还消灭了许多为害人间的妖兽,曾立下不世功勋,怎么凤七娘竟用这种口吻来形容他。
“就因为后羿铲除了不少老妖怪,所以你才奚落他?”这时戚路没好气插了一句话。
“戚先生误会了。虽然那些被杀死的妖怪都和我同族,但他们作孽太深确实是自寻死路。何况这些前辈又不是我直系亲属,我也犯不着为他们难过。”凤七娘顿了一下说:“我是另有所指。”
“哦,那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论。”戚路不耐烦地耸了耸肩。
“后裔本就是天界战神,只因帮助人类剿除了许多在下界作乱的怪兽才得罪了天帝,被剥夺了神力贬下凡尘。”
“此话不假,这些妖怪很多都是神的后裔,有的甚至就是被贬下凡的神灵,他不获罪于天才是怪事呢。”戚路一声叹息。
“后来后羿一口气射下九个太阳造下无量功德,天界的同僚在天帝面前替他求情,天帝才勉强同意他重返天界并封他为箭神。可后羿了,居然拒绝天帝的敕命。”
“为什么?难道他不想当神仙?”丁晓岚问。
“这还真给丁姑娘说对了。”凤七娘说:“他竟然说神仙还不如凡人快活,情愿留在人间不回天界。”
“真是个奇男子!换作是我,对长生不老的诱惑可没有一点抵抗力啊。”
“长生不老可没你想像中那么美好。”戚路又是一声长叹。
凤七娘却讥笑着说:“如果他能言行一致,我也敬重他是条汉子。可惜他表里不一,装逼不久就自己打脸,被天下人耻笑。”
“哼,英雄的背后从来不缺诽谤之言。”戚路脸色阴沉下来。
“戚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是以人类的视角看待后羿。在我看来,如果他在箭射九日时死去,还不失为真英雄。”
戚路闻言脸部肌肉有点不自然地抖动着,他又掏出根烟抽了起来,倒是丁晓岚好奇地问:“是不是后羿后来做了什么坏事,抹杀了以前功绩?”
“那倒不是,只是他言行不一,做事前后颠倒。”凤七娘接着说明原委:“他拒绝天帝的敕命后不久就后悔了,但天帝已收回成命,自然不会再接纳他为神族一员,于是后羿去了昆仑。”
“你说的是他向西王母讨取不死药的事吗?”听到这里,丁晓岚明白过来,当年后羿得到不死药后,准备和妻子嫦娥一同服用后羽化成仙。结果嫦娥背着他偷吃了不死药,独自成仙飞升月宫。
“对。所以我才鄙视他的行径。”
丁晓岚细细一品味,发觉凤七娘的话不无道理。后羿先是高调地拒绝重新成神的机会,但事过不久就后悔,又去求取长生不老药,这行为确实给人一种不守诚信的印象,难怪后世对他有诽议。
“凤七娘,后羿求取不死药是为了嫦娥,不是为了他自己。”戚路在反驳。
“是吗?那你怎么解释嫦娥飞天的时候,后羿朝她连射三箭的事实?如果不是气愤妻子独吞不死药,他会下此狠手吗?”
“你……”戚路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大家不过是闲聊,何必争个输赢。七娘,还是麻烦你和我说下陆吾的事吧。”丁晓岚生怕他们吵起来伤了和气,忙把话题叉开。
“据说就是在后羿上昆仑的时候结识了陆吾,两人一见如故结为知己。陆吾甚至不顾神族禁令,和后羿同返人世斩妖除魔。后来后羿被寒促杀害后,陆吾也失了踪,没人知道他的下落。直到战争爆发,他才在青丘国重新出现。神妖看到他手中的射天神弓,才知道后羿把弓交给了他。”
“那他为什么在战争结束后又失踪了,当神王不好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可能知道其中原因的只有千夜华大王。”凤七娘又小声地说:“不过我听老一辈的狐仙说,陆吾同样也深受瘟疫的侵害,在战争结束时已经神力殆尽。为了防止仇家报复,所以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你是说他一是为了保命,二是怕神弓落入他人之手,所以隐藏行踪避世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