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施主最夜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悟通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戚路。
戚路舒服在坐在椅子上,脸上又恢复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喝口茶水嘻笑着说:“听闻大师精通女工,昨夜我兴致勃发,趁兴来你这里想见识一下。”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谁知道戚路这句话是推辞,而且说悟通会女工,明显带有侮辱的意思。
悟通却没有丝毫生气,他顺着戚路的话说:“既然来了,何不叫醒老衲?”
“可你并不在卧室里休息,我怕深夜找你不小心撞到了鬼,多沾一些霉运,只好剪破你的袈裟,准备今天再来欣赏大师的针线活。”
悟通反问他:“可你今天却没有主动来找老衲,而是请林施主陪我聊天,难道是想告诉老衲你女工也很精通?”
听到这话,戚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过后,他面色一沉,仿佛变了个人。
“大师,你认得这根针吧?”说完戚路把袈裟上那根针取下来放在悟通面前。
悟通阖上眼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他才吩咐净空:“去吧我的针线包拿来。”
净空闻言拿来了针线包,把它放在桌上。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低声对悟通说:“师傅,戚施主今早来找我,问你是否经常缝补衣裳。”
“唉!”悟通长叹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他取出自己小包中的一根针和戚路放在桌上的针相比较。
众人看去,两根长短一致,新旧程度也一样,分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般。
悟通将两根针推到戚路面前,再度开口:“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是的。”戚路内心一怔,他原本以为悟通会扭捏半天,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配合自己的提问。
坐在一旁的林文哲和侍立在悟通身后的净空都是满脸疑惑,不知他们两人话里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思。
戚路和悟通都不约而同地欲言又止,之后又沉默下来。
最后还是戚路下定了决心,他沉声说道:“大师现在应该知道我昨夜的目的了吧?”
悟通微微颌首,没有语言。
戚路接着说:“正是因为昨天对比过锈花针,再加上净空小师父的回答,我才把所有事情和你联系在一起。”
悟通叹道:“在请你替我二弟驱赶林女士的时候,我就明白这是个昏招。”
戚路接着说了一句更令人震惊的话:“只可惜我没有在你卧室里找到松文剑!”
“戚大师,你说什么?”林文哲闻言大惊,认为自己听错了。
戚路一字一顿地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剑不是在林文远那里吗?”林文哲惊讶地看着悟通,他喃喃地说:“怎么又在你这里?”
悟通双掌合十,沉默不语。
戚路目光如炬地迎向悟通的面庞,厉声地说:“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买家。”
“这,这不可能!”林文哲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戚路将手中的茶一干而尽,然后讲述自己的推断:“收购松文剑的价钱是五百万,林文远不过是普通百姓,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巨款!而李成,也就是本名的林成,我已经调查过他的底细,是做服装生意的小老板,虽然比林文远富有,但同样也付不起这收购款。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人以前都是玩古董的门外汉,怎么会突然想起收购一把他们从不了解的宝剑!”
戚路拿起了桌上两根针,接着说:“林文哲向我讲述他们三人设局从孙国良手中收购松文剑的时候,我就有这个疑问,不清楚其中的原由。直到在大师房中找到这根相同的针,才解开心中的谜团。”
“针和剑有什么关系?”林文哲听得更糊涂了。
“在你知道松文剑是把诅咒之剑的时候,就打消了去骗孙国良的念头,为什么林文远和林成却胆大包天?他们是扭转阴阳的高手吗?不是!而是因为背后给他们撑腰的是悟通大师。只有大师,这么多年积攒了香客送给他的香火钱,才能有这个经济能力。”
“是啊。”林文哲脑子有点转了过来,精通佛法,深悉阴阳五行的悟通,松文剑在他手中自然能消除剑上的魔咒。
不过林文哲随即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说的有道理,可这都是推论,而且有些牵强。”
悟通的脸色开始起了变化,这变化就像是一堵墙,遮掩了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