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人的独子,正是一府的主簿,着实招惹不起。
可惜庄冥不是一般的商贾。
“我若不答应呢?”
“你说什么?”
周姓男子顿生愕然。
那副令也颇是惊讶。
而郑元山心中也沉了下去,他熟悉庄冥,便也知晓,这一府主簿之名,镇不住庄冥。
只是三人心中都十分惊讶错愕,这年轻人究竟有什么依仗,竟然连一府主簿,都全然不惧?
周姓男子和那江地副令,对视一眼,只当是这年轻人从海外来,不知府尊之名,不识主簿之权。
但是郑元山却知道,庄冥若是不知一府主簿的权威,他便只会虚以委蛇,暂时拖延,查知主簿权柄,容后再议,而不会立即决断。
而此刻庄冥直言拒绝,便也代表,他庄冥不惧一府主簿。
可福老鬼留下的底蕴,也不过三地的生意,他庄冥凭什么不惧一府主簿这样的高官?
他知道庄冥心怀智计,善于布局,但一切阴谋诡计,也须建立在有足够的线索,足够的底蕴,足够的依仗,足够的凭证,去统合起来,甚至还需要借外力,如律法秩序等,而形成局势。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凭借福老鬼的底蕴,就算再怎么布局,都只是民间商贾的力量,有什么资格抗衡一府主簿?
“你……”
郑元山只觉口干舌燥。
庄冥上前一步,淡然道:“如何?”
郑元山心中沉落,低声道:“我若不自立……”
他心中已经服软了。
公子依然深不可测。
以前渊深莫测的,是他的城府及谋划,如今更添了一项,深藏在暗处的底蕴及实力。
“晚了。”
庄冥轻声道:“这些时日,岳廷处境堪忧,手下也死了人,而你袖手旁观,隐约落井下石……我如今放过了你,如何还定商行规矩?”
郑元山退了半步,脸色惨白。
他一时利欲熏心,葬送了半生忠诚。
而今动武,真能扭转乾坤么?
他不知道,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于是他看向了那周姓男子。
而那周姓男子,也已经反应过来,震怒道:“小子,你好生猖狂!今日既不答应谈和,你便死在这里!”
他伸手一挥,喝道:“动手!”
院中各处,顿时现出人来,共有十二位之多,其中有六人竟是武道三重的宗师境。
那位执掌江地副令的官员,退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副令大人,有人要杀庄某,你执掌一地副令,作为此地父母官,莫非要任由凶杀之事,发生在你眼前?”
“今日你刺杀一府主簿之亲属,被周家护卫当场所杀,本官亲眼得见。”副令大人笑着说道:“你安心去罢,福老鬼他们,很快会去陪你。”
“原来如此。”
庄冥点了点头。
众人围了上来。
此刻岳廷跟陆合,他麾下两大宗师,均已被挡在门外。
只有他孤身一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