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云在众人的注视下,佯装着从袖子里实则是从空间里拿出有一个通体浅蓝色的玉瓶,随手取了一盏茶盏,倒空里面的茶水,再从玉瓶中倒出几滴里面浅绿色的液体进去。
随后递给福伯,想了想,又加入几滴后倒入些茶水稀释,吩咐道:“将这个灌进去!”
福伯恭敬接过来,不着痕迹地了看了一眼白青云,晦暗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吃下去这么多年的盐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可不简单呐!
单从刚刚液体的颜色,淡绿色像极了初春刚出土的绿植嫩芽,但拔开瓶塞的那一刻,里面外泄的药力还是让人有些忌惮。
只是诡异的是,跟刚刚拿出的药丸不同,给白母的药丸是有很浓郁的药香味道的,可这玉瓶中却无药香,反而泛着淡淡的酸味。
像是柠檬树上未成熟的果实,只闻一下或者看一眼,牙龈就开始无意识的分泌出酸涩的口水出来。
这不似寻常的药物,让在场跟济世堂或是略懂医理的人,都有一种危险的警示,让人不禁想要皱眉远离。
可又看白青云如常的塞回自己的袖子,想起这药液的主人,这才止住了心中的躲避念头。
江泗既然是跟江家有关系的,这样的危险预警自然是有的,但他对药理和药材的掌控显然是不如经验丰实的福伯,对于危险的判断自然不会太过准确。
他只是有个模糊的感觉,这药液并不简单。能够让他觉得危险的,认知中也只有一种,那便是……毒药了。
“哼!”他嘴角阴冷一笑:“拿出毒药又怎么样,京城济世堂的医师圣手无数,我是家主的人,解毒是迟早的事情。”
他自然知道这毒药不会要自己的命,因为他们不敢,若是有这个胆量,直接按着板子打死便好,还需要屏退左右这么麻烦吗?
所以,他笃定这毒药只会让自己疼痛一阵,也算是……他经常使用的审判手段了。
毕竟,医毒不分家啊!
他心中那杆秤告诉他,只要忍过这阵子疼痛,就好了!
至于审判中,他是一个字都不会透漏的,因为他知道,京都的手段只会比这样更加疼痛,甚至,可能会要命。
眼见着福伯拿着那杯茶盏一步一步的走近,他仍旧不甘心眼神阴狠地看着江父说道:“大老爷,我劝你还是不要用这些手段的好,否则小的这张嘴到时候会说出些什么,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虽说心中有衡量,但还是能够少受一些罪的好。
福伯听着这些话,走到他的身边,转身看了一眼白青云的神色,发现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并没有因为这人的话皱一下眉头。
这样小小年纪的姑娘,做到临危不乱,面不改色,真是世间少有,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连当年这时候的江慧,那样的多才多艺,好学沉稳,看见后院杀鸡的场景,也是惊吓的连忙跑开,喝了几天的安神药才缓过来。
他脑海中转的飞快,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小小姐的性格,更甚于小姐啊!
而这样性格的人,将来的成就,只要不出意外,都不会太低!
白家,或许会从这一代开始改命呢!
只一眼,他转身的那一霎那,眼神中更坚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