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江母焦急要出门的样子,连忙伺候着披上厚重的披风,边说道:“夫人莫急,奴婢刚刚去看过,作画的地方选在梅花亭里,四周都用帘子都落下,里面还烧着炭火,下人们的热茶和热牛乳都随时候着,想来是冷不到老爷和小姐的。”
江母抱着手炉在怀里取暖,一直翻动账册的双手沾上热源,这才逐渐回温。
转念一想,自己在炭火充足的屋里都感到双手发凉,更别提那四处漏风的亭子。
眼中的怒火更盛了:“他是冻不着,男子本就体热,但慧娘年纪尚小,哪里能禁得住那个北风!”
随即又想到什么,赶忙说道:“吩咐小厨房,煮些驱寒的汤药,其中一副多放些黄连!”
她又咬牙切齿的对着西苑梅花林的方向,恶狠狠地说道:“若是慧娘无事也就罢了,若是慧娘染上风寒,我定要叫他在院子里站上一整夜,好好体会一下女子畏寒的感觉,才能感同身受!”
说完便带着奴仆雄赳赳气昂昂地往西苑而去。
黑夜中的梅花亭很是醒目,月光下的梅花更是比白日里的要多了些傲骨,让两人舍不得离去。
一条亮着烛光的队伍出现在视野里,让江慧瞬时间高兴地跑出去:“娘亲,快看我的丹青,爹爹说有长进,如今梅花在纸上都有了傲骨,慧娘是不是很厉害?”
少女娇小的身影离开温暖的梅花亭,融入刺骨的寒冬黑夜里,手中拿着自己最满意的一副丹青,一双眸子在黑夜里亮晶晶的。
江母见状连忙加快自己的步伐,接住她的时候,那张没有装裱的画作还是染上了几片调皮的雪花,让江母不禁微微叹息。
江慧带着朝气的声音,赶忙安慰道:“娘亲,没事的,慧娘到时候还会画出比这更好的。”
“好!”她牵起女儿的手向亭子走去,触手便是一股钻心的凉意,面上闪过一丝寒光,但依旧如常的夸赞道:“慧娘可真厉害,这么小的手捏起笔都不稳,还能画出这样栩栩如生的寒梅傲雪图!”
黑夜中,被江母夸赞的江慧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亭子里已经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丹青,江父见来人讨好的一笑。
江母知道今日作画是女儿的建议,也不好拂了女儿的热情,不好直接甩脸子。
至少,不能当着女儿的面,甩脸子。
只是嘴角在手心握住女儿小手的时候,是怎么都咧不起来,只能轻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亭子里的四周都是挂起来吹干墨水的画作,那张石桌上还有一幅未干的,只是看落笔更成熟的笔锋便知晓它是出自谁的手笔。
“江福,将小姐的画作细心收好,送到小姐的书房,明日差人上门来装裱。”
围着四周欣赏了一番,又听了一轮女儿热心的介绍,江母随即吩咐便转身带着人准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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