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忒上道,眼珠子一咕噜,顺势就腻歪在白泽怀里,头也没回地朝梵色摆手,豪爽道:“好说好说,我跟你爹娘是老朋友了,你也不用见外,不必遁神遁神的叫,老子最烦这些虚礼,直接唤我称谓就行。”
梵色点头称是。
但是亮亮也没能腻歪多久,白泽见他挂在自个儿身上瞎扑腾,眉头将皱了一皱,然后,就见他气定神闲地伸手,将提溜住亮亮的衣领,再而轻飘飘将其甩到草地上。
亮亮君觉得有点小受伤,估摸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小媳妇似的口气委委屈屈,“欸,都别杵在谷口了,大家伙先进族里再说。”
我忍俊不禁,打趣道:“也是,难得你收了徒弟,可得让我见见那位倒霉孩子。”
亮亮面色颇有些痛心疾首,在前头边领路边嚷道,一副“老身甚不容易”的表情。
“别提了,三天两头让我操一次心,总得让我操练成了,才敢领出来见你们。”亮亮一面领路一面贴在白泽身侧,“阿泽靠近我这边一点,你那侧有荆棘,仔细划到衣袍。”
我“哦”了一声,倒更好奇那位徒弟的模样。
在我后头一直静默不语的梵色凑我旁边来,一把握住了本帝姬的手掌,我转头望向梵色,拿眼询问他此举作甚。
梵色的眼睛却是看向前方的白泽与亮亮,颇带了些深意。
“你说,白泽神君与那位银灵子似乎感情很好。”
“可不是,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看白泽平日里对谁都温温和和的一副笑脸,其实真正叫他能亲近的也没几个。”
“两人一动一静,这脾性倒是互补。”
我忽然感概,傲娇道:“唔,话说我家白泽这么一位又会做饭又有才学的万能美男子,交朋友那也是很挑的,才不愿意搭理这种土匪霸王。我看就是亮亮脸皮厚硬贴上去,横贴竖贴贴了十几万年,白泽才给贴习惯了。”
梵色低低笑道:“你说得有理。”
“那可不是。”
白泽以往总是走在我身后,今次有亮亮君在,被那兔崽子给拖到前边去了,留下我跟梵色在后面慢慢踱步。
小径两边都是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树冠上还缠着不少藤蔓,路两旁还有不少荆棘,我们几人走进里面仿佛幽林密道。
我抱怨道:“亮亮呐!我说了你多少次了,叫你将这条小道清理一下,这路不好走欸。”
“路通畅就成,你管甚好不好走,我的族人可不愿来着劳什子山间野路拔草。”
我啐了他一口,“这算哪门子通畅呐,你还有理了!”
亮亮索性不理我,继续贴着白泽行狗腿之举。
我愤愤然。
身旁梵色顿了一顿,忽然又开口:“你跟银灵子果真是老友,感情十分不错。”
我问:“怎么?”
“你跟他说话时,分明鲜活不拘了许多,语气神色较之与我说话时大有差别。”
我一时嘴快:“自然,亮亮算起来还比我老呢,你却不同,你是后辈,自然有差。”
我说话间眼珠子自然而然对上梵色的,陡然见他那双琉璃似的眸子慢慢翻滚上乌云,我暗叫糟糕。
小公狐狸可怜巴巴,“阿瑶,我倒宁愿你也如此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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