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太用丝帕紧紧捂住口鼻,试图阻挡那股死亡的气息,同时,她的目光锐利,直指一旁的苏婉毓,“身为正室,怎就连个妾侍也管不住?”
苏婉毓低眉顺目,以最谦恭的姿态行了一礼,随后,她将昨日发生的种种,不加任何修饰地叙述了一遍。
讲到最后,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老太太,此事您应有所闻,昨晚桃杏的丫鬟可是到您房中求助过的。”
郑老太太闻言,一时语塞,脸色微变,旋即转移目标,对郭氏抱怨道:“姜家那丫头真是能耐,进府没几日就闹出了人命!”
郭氏的脸色同样阴沉,昨日还深陷于自己庶妹的风波中无法自拔,今日又面临如此变故,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冷漠,“娘,此事还是等晏儿来了再说吧。”
此时,府中人已悉数聚集,唯独郑成晏与姜滢滢迟迟未露面。
郑侯爷紧握着那张纸条,反复审视,似乎要从中寻找答案。
直至郑成晏匆匆赶到,他才猛地将纸条掷出,狠狠地打在郑成晏的脸上,伴随着一声怒斥,“看看你干的好事!”
郑成晏与姜滢滢正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冷水浇头,让他们瞬间清醒。
手中展开的纸条,是桃杏留下的诀别书,字里行间,前半部分是对郑成晏深情的倾诉,后半部分则是她对自身清白的极力证明,以及对姜滢滢手段狠辣的控诉。
郑成晏读着这些文字,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心中五味杂陈。
郑侯爷的声音震耳欲聋,“看清了吗?!”
郑成晏连忙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爹,看清了。”
郑侯爷的视线转向姜滢滢,怒意未减,手指直指郑成晏,斥责道:“整日不好好读书,心思全放在女人身上,这才成婚几年,就纳了四个妾!你还有没有点分寸!纳妾也就罢了,还学着宠妾灭妻那一套!这个姜氏今日害的是府中的妾侍,明日害的可能就是你我!”
郑老太太的脸色一沉,索性扭过头去,不愿再看这令人痛心的一幕。
郭氏的余光掠过不远处的郭三小姐,嘴角那抹冷笑在转瞬之间消失无踪,她也随之转身,将情绪隐藏得更深。
姜滢滢身体蜷缩成一团,恐惧与不安让她全身颤抖,几缕散乱的发丝无力地垂在额前,显得格外无助。
郑侯爷的训斥再次响起,刺骨而无情,“若是真有闭月羞花之貌也就罢了,怎料竟是个红颜祸水!”
这句话让姜滢滢彻底失去了方寸,慌忙跪倒在地,口中嗫嚅着,却未能说完就被打断。
郑侯爷的怒火未减,厉声呵斥:“公府正堂,哪有你这等贱婢插嘴的份儿!”
姜滢滢的身体再次一抖,手中的帕子滑落,她急忙拾起,头深深地埋进地面,声音细弱蚊蚋,“……是老爷说的对。”
出身的卑微,让她在这场风暴中显得格外渺小,一个七品官家的女儿,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此刻,她连抬头的勇气都丧失了。
郑成晏投来的一瞥,充满了厌恶,与往日的维护截然不同,让姜滢滢的心沉入谷底。
郑侯爷的怒气仍未平息,手指直指郑成晏,再次发出警告,“别以为你大哥一走,你就能在我这长平侯府为所欲为!科举在即,若不能金榜题名,这辈子都别想成为长平侯府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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