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冕啊——”氓山真人尾音拖得长长的,还看了杨隽一眼。
杨隽登时警醒过来——谢冕要去的是燕国,刚才氓山真人那一眼,是不是别有深意?
青云真人道:“谢家在燕国根基深厚,谢师弟,恐怕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这个提议是他提出的,由他走一趟,也是应有之义。”
氓山真人笑了笑,摇头道:“这也是个心思活泛的。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杨隽倒觉得氓山真人最后一句话并没有撒谎不管随之任之的无奈,而是像人在看敞口玻璃瓶里的跳蚤一样,我就静静地看你蹦跶,却是怎么也蹦不出这个瓶子的暗爽感觉。
不过,谢冕是燕国人,谢家又是十大世家之一。不知道,对于楚家与神木令的传闻,作何想法?氓山真人刚才那一眼,或许是因想到谢冕此行另有所图?
玄天门自是不禁止首尊首座下山,但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却是绝无可能。想谢冕这样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会好很多。
然而,这样并不能阻止众人对此作出各种猜测。
夕辞峰上,辞鹤归偏殿内。
秦涧真人就与祝夕辞道:“也不知道谢冕这么着急忙慌地跑下去做什么,竟然还想出了亲自去主持招徒的主意。”
玄天门也并不只是遥遥在上的高岭之花,于嵊洲四国,自也有无数的消息渠道。元极宗和无妄宗今次提前动作,他们也是知道的,不过并没有看得太重。
要让祝夕辞说,大概就是在她眼中,内忧比外患重要得多。
“且看他要做些什么罢!”
不是不管,是要再看看。就目前而言,光靠猜,是猜不出谢冕目的的。
秦涧真人捧着白得几乎透明的瓷杯,如玉的色泽,在阳光下透出了手指上的几分血色,,粉嫩嫩的,连带着她自己的指骨轮廓都清晰可见。
“真是件好东西。”秦涧真人的语气里不无羡慕。
祝夕辞淡笑道:“你再多夸一百年,我也不会把这送给你。死了这条心罢!”
这套茶具,是祝夕辞的师尊留给她的,那是祝夕辞心爱之物。
“说得这么小家子气。”秦涧真人笑笑,道:“我说这手呀,咱们两个的加起来,都没有谢冕一个人的好看。你说,可气不可气?”
秦涧真人和祝夕辞皆是女子之身,修道多年,颜色虽不似二八年华的少女,但肌肤妍丽,眉目清秀,又有百年修养,一身高雅气质,皆是难得的美人之色。
皮肤白皙不用说,浑身骨肉更是均匀,指节纤细,柔中带韧,修长漂亮。
祝夕辞听她说起这个,笑着摇摇头:“让你注意着他点,你什么不好看,偏偏看他的手指。”
语气颇有几分无奈。
秦涧真人摊摊手:“实在是这位谢师弟的手指太过引人注目,比大多数女修的都要好看,还多了几丝韧劲。”
祝夕辞看她越说越起劲,赶紧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他手好了,要不要我改日找他说说,问他把手切下来换给你?”
这些血腥,看人手好看就要切下来给自己换上?秦涧真人放下瓷杯,连连摆手:“免了免了,还是我自己的用着好。”
正色道:“此事要不要再与毕师兄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