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谢洄年为什么会这样,陆早早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昨天我在……,哎,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晚安。”
陆早早更加迷茫,但是并没有任何想要刨根问底寻求答案的欲望,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然后也同样跟谢洄年说了一句晚安。
第二天清早,闹钟叮铃铃地响起,伴随着林间的鸟鸣,一群人纷纷起床。
今天的任务是上山去辨明和认识各种植物,包括各种草药之类的,对它们做出大致的了解。
有两个本地的村民带路,是两个看起来沉默寡言又瘦长的中年人,面容十分质朴友善。出于安全考虑,并没有进入深山里面,只是在村民经常采摘的那一片山林区域进行活动。
吃早饭的时候老师还提醒他们一定要多吃一点,今天上午可能要耗费很长时间的走路。
贺风闻言立马抬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于是在已经喝掉两碗粥,三张饼和两个肉包的情况下又吃了点东西,李简安瞥他一眼,“猪。”
老师又继续提醒其他的注意事项。
例如要穿长袖长裤防晒服之类的衣服,防止被树枝荆棘刮伤。临近中午的时候气温升高,一定会非常热,记得随时备着一些藿香正气水之类的东西。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及时向老师报告,然后下山休息。
沿着土路上山,路两侧就有许多植物,还有一些盛放的不知名小花,村民叔叔偶尔也会给他们介绍一下,讲这些植物的名称和用途,什么时候生长,又什么时候枯萎。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地终于到了山上,叔叔会给他们摘下几株植物让他们辨认,闻一闻气味,然后也会告诉他们那些是有毒的,那些是没有毒的,有些不能采摘,根茎流出来的汁水可能会有一些毒,导致人的皮肤过敏。
一路往前走的时候,又随手从地上揪了一把像树叶一样的草,然后告知他们这就是板蓝根,然后用并不标准的、还有点乡音的普通话一板一眼地做着介绍。
“就是你们昨天做扎染的那个原料之一,它也是那个中药,可以清热解毒、凉血杀虫,总之功效非常多的。”
“常见的染色原料还有很多的哇,饭桌上常见的洋葱皮、茄子皮、紫甘蓝,还有水果,柿子和石榴皮之类,剩下的就是各种不同种类的茶,都是非常天然的植物染材料。”
一路往前走,蝉鸣声不止,视线之中出现越来越多的植物,还有十分高大的乔木和偶尔掠过天际的鸟。
两位叔叔对这些生长在山林和土地上的植物都非常熟悉,说起各种草木的时候滔滔不绝,虽然这片地方称不上富有发达,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对养育自己的土地有非常深厚的感情,因此也才愿意长久驻扎在这片土地上。
时间临近中午,气温越来越高,大家还都穿着长袖长裤,因为后面的时候老师和两位叔叔就带领大家下山了。
中午等待吃饭的时候老师还把昨天完成的扎染布料拿过来了,摆放在桌子上让他们一群人好好辨认看哪一个是自己的,不要拿错了。
花费了十几分钟一群人终于把各自的东西认领完毕,贺风迫不及待地拆开绑在上面的棉绳,打开来的时候芜湖了一声,其实完成度算不上高,但贺风认为自己亲手做出来属于另外一种形式上的艺术品。
于是沾沾自喜地拿肩膀撞了下谢洄年,示意他看自己的“艺术”成果。
谢洄年垂眼望了他那块花色晕开一大片、色泽不明的布料,只用一秒就迅速地淡然出声。
“不然你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
完成最好的应该是谢洄年和李简安,餐馆阿姨把菜端上来的时候眼神落在李简安的那张布料上,真心实意地丢下一句夸赞,“哎呦,这个小姑娘染的真好,图案也漂亮。”
于是贺风立刻把自己的布抖擞来,展现在阿姨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阿姨,那我的呢?”
阿姨看了一会儿,沉默了,然后笑得非常和蔼地说,“小伙子长得真好看啊。”话说完就走了。
“……”
李简安和陆早早都在一边偷笑,贺风感觉自己又遭受了一记重创。
不过因为阿姨夸他帅,所以心情又开始雀跃起来。
贺风来到这种地方不知道为何精力异常旺盛,大中午的盛夏天也不睡觉午休,就跑去小溪里面抓鱼摸虾,把裤脚和胸前一大片衣服全部弄湿,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还使劲要求李简安跟他一起,李简安思索一会儿就同意了,顺便把陆早早也叫上,反正对于学习之外的一切事情两个人都保持着极高的兴奋与热情,不嫌麻烦也不嫌累地在挽起裤脚在齐膝的河水里面一通摸索。
陆早早脚底的伤口并没有完全好,虽然已经不太痛,但是怕进入水里面会再度感染发炎,所以只是坐在岸上旁观。
谢洄年也被贺风叫过来,但是也没有什么下水陪贺风胡闹的意愿,所以也只是坐在旁边看着。
正午的阳光非常晒人,映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像是镀了一层金的流质。
水面被阳光照的有些发烫,但底下是凉的,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清泉水。
花费了整整一中午时间,也并没有捉到一条鱼,两个人倒是捉到一些螃蟹和活虾,丢到岸上让陆早早和谢洄年两个人帮忙装在一起然后注意它们的动向,千万不要让它们逃跑了。
看到最后捉的数量还不少,贺风兴奋地手舞足蹈的,一个不小心踩到河底一块滑腻的石头,往下直愣愣地一趟,大脑尚且处在一片空白中,就摔倒在河里面了。
还溅起来一阵巨大的水花,四处飞溅,在阳光下发出莹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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