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不能耽误喝酒,咱们哥儿俩慢慢聊,对了,你了解老蔫吗?我不妨给你透露点内幕消息,老蔫是个隐身富豪,他最不在乎的就是钱,细砂岛这一仗你打好了,让老蔫管你一辈子酒喝他都愿意。”范元道知道老蔫跟随王仁智从牧区来到国家联盟,但凡来自牧区的个个腰间荷包里都鼓鼓囊囊,因此才敢当着王仁智的面讹诈老蔫,对王仁智的话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我不知道老蔫的底细敢让他管一年的酒吗?
燕燕开酒斟酒,心里本来对范元道很是不屑,没想到王仁智居然比范元道更狠,一年和一辈子可是以百倍计,十万金币一年胡吃海喝也就几千金币,大不了上万,一百年可是得几十上百万啊。范元道乜了眼王仁智道:“我咋不了解老蔫,都是一块从川江走到云兰的老弟兄,谁还不知道谁?真别说,老蔫平时花钱很仔细,一文钱恨不得掰开了花,不了解他的人根本不知道他还是个有钱人。哎,差点被你带偏了,刚才的事才说到一半,我不但想让后勤多调拨药物,而且还想请老大调一些磐石军总医院的医生来,哪怕调不动商神医,调她的哪些徒弟也行,眼下的这帮人撑不住,来,老大,走一个,这是给老大的接风酒。”
两人轻轻碰杯,王仁智对范元道的话避而不答,指着桌上一个拼盘问道:“味道怎么样?弟兄们满意吗?”
拼盘里是一份酱牛肉和一只卤制的猪耳朵,酒肉都是胡秀花派人给范元道刚刚送过来,范元道这儿其实也有,几个金币对他也算不上大钱,不过王仁智能给弟兄们省就尽量给弟兄们省点。他是借此故意打岔,虽然中草药厂是自己名下产业,但是生产经营却是由郭贺文全权负责,少量调拨药物没什么困难,量大的话郭贺文很为难,他怕违约后合作者不接受经济赔偿,要求以药品补偿,还不清的账陷入恶性循环。
现在范元道不但要求增加药品供应量,并且打起了商雅兰和徒弟的主意,商雅兰如今十二个徒弟基本上已经可出师,徒孙过百,每月商雅兰只留两个徒弟,十二个徒弟一年刚好轮两个月。商雅兰带徒弟远胜王仁智,一个徒弟诊治,一个徒弟记录医案,商雅兰在一旁指导,如今医案已经厚达三米多高,徒子徒孙可利用晚上的时间研究讨论医案,陈苏丹据此认为商雅兰的医术已经超过王仁智。
在襄平时商雅兰就租赁逍遥楼进行活体研究,自从剑劈峡川江大桥通车后,云兰至川江能源基地只有大半天的路程,商雅兰每月都去一趟能源基地,利用血奴进行活体试验。一个血奴平均十万金币,哪怕是王仁智郭贺文也可能不答应,起码也得受埋怨,商雅兰只用一招便令郭贺文禁不住诱惑,她答应郭贺文每天给他一个挂号名额,对借机结交权贵富豪的机会,郭贺文自然乐意,这是用多少钱也换不回来的机会。
商雅兰也不是白便宜郭贺文,她给郭贺文不排队的号为两千金币,郭贺文有合适的权贵富豪便以此拉关系,没合适的权贵富豪就私下高价出售,两个人可算各取所需都很满意。王仁智不想招惹商雅兰不高兴,范元道不清楚,无论是调拨商雅兰还是她的徒弟,商雅兰都不高兴,除非王仁智板着脸硬性下命令,负责也调不动商雅兰。
范元道不但要求额外调拨跌打损伤药物,并且还要请商雅兰或者弟子援助山南,显然训练中官兵负伤较多,山南缺乏医疗器械,其他医生作用不大,王仁智明白这点,范元道见王仁智不接自己话茬,道:“我这个人不太会吃,就知道荤的比素的好,有肉就行,管他鸡肉鸭肉还是牛羊肉,求你了老大,我刚才说的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你给个准话好不好?汪檀啸张唯清这俩小子还等着听信儿呢?”
王仁智端起酒杯示意范元道碰一个,一口焖下去小二钱酒,蹩着眉头咽下肚,吧嗒吧嗒嘴很是享受,然后道:“说说吧?到底是啥情况,只要是合理要求,我这里尽可能尽力满足你们,可我是不是得弄清楚情况后才能决定?你们不能让我为难,别忘了你们这帮家伙整天嘲讽我的时候。”
从在外见到的情况看,很容易得出陈苏丹才是一家之主的结论,王仁智没少受到弟兄们以及朋友嘲讽,对这些王仁智从来都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也懒得为自己辩解,自己和陈苏丹谁说了算有那么重要吗?两人的身份是个谜,两人以曾经失忆为由宣称不知谁应该为一家之主,接触最早的白晓丽、周欣妍、吴氏姐妹都是证人,因此绝大多数人认为陈苏丹以前恐怕是一家之主,不然她不会这么强势,王仁智唯一有力的证据是他拥有的娇妻美妾。
范元道听了王仁智的话顿时矮了一截,不再催促王仁智,不停的劝酒,范元道酒量不大,王仁智明白他的意思,估计他打算酒壮怂人胆,酒到杯干一杯接一杯的对碰。若是人多的场合,这种情况燕燕会出面干涉,现在只有范元道和王仁智两个人,王仁智的酒量燕燕不止一次见识,知道他不会有事,何况就一瓶酒,燕燕决定根据开第二瓶酒时的状况是否干涉,暂时让他痛痛快快的喝个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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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对碰酒下的自然快,范元道感觉自己脸庞发热,心里仍然保持很清醒,有了胆量后才说道:“还有个事请老大拍板,这件事情山南军已经不经允许私自干过了,老大现在准不准都已经发生,弟兄们希望老大能够准许,也希望老大不要生气。”
范元道这是干什么?增调药物和请商雅兰出手没个回音,又来这一出,三件事情联系到一起,显然是官兵训练过程中伤亡率过高,不然准许与否都和自己生不生气扯不上关系,王仁智阴沉着脸道:“你说。”
范元道一看王仁智脸色突然很冷,情知事情不妙,赶紧低声道:“你这个脸色让我怎么说,不行不行,我还是不说了,让汪檀啸张唯清这俩小子以后见到总司令说吧,人家两人才是山南军的最高长官,他们俩不出面说谁谁出面?”
“范元道,你还把我有没有当成你们的老大?一个男人,特别是身为军人的男人,一定要敢作敢当,说,你们在山南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从见面就开始试探,话到嘴边还这么犹豫不决的难说出口?你不说也可以,我现在把话撂在这儿,别让我查出来,若是让我查清楚,休怪我不顾兄弟情谊,到时候我绝不会手软,你可要想清楚,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王仁智的表情异常严峻,范元道的表现令他心神不安,官兵训练伤亡率高不是不能接受,特事特办,他担心的是山南奴工身份卑贱,汪檀啸范元道等做出违背承诺的事情,更担心上行下效,广大官兵效仿上级军官,不过之前没听见丝毫风声,黑牙南轩春也没告状诉苦,他希望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范元道明白今天自己躲不过去了,于是苦笑一声道:“老大误会了,弟兄们从没有忘记兄弟情谊,别发火老大,气大伤身,哪我就说了啊,燕燕,你给我作证,这是老大逼迫我才说的。”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缩着头遭人不齿,还不如大大方方,王仁智哼了一声,没说话,意思是我凉你也不敢不说,范元道给自己点了根香烟,然后给王仁智详细叙述原委。原来,山南官兵训练都很刻苦,虽然细砂岛战役仍属机密,但是以山南的现状,理应把重点放在各项建设方面,这已经成为传统,从当初的云兰到之后的熊背梁都是如此,山南环境远不及云兰和熊背梁,显然又有仗要打。
之后川康裁撤官兵大量抵达山南后,发现只要认真刻苦完成任务,即可获得额外奖励,超额完成任务奖励更加丰厚,因此日常各项训练无不想尽一切办法完成训练科目,争取获得奖励。汪檀啸张唯清以及范元道等高层将领知道训练的目的,广大官兵训练积极性很高他们当然高兴,不过广大官兵的热情太高,训练中意外事故频发,不是擦破点皮几个小伤口那点小伤,而是伤筋动骨的重伤,严重的甚至出现死亡事故。
王仁智看见的不算什么,顶多意外摔成骨折,老爷山山势陡峭,虽然训练中提前布置了安全预防措施,但是一旦出现意外事故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当场死亡,攀爬三四百米的陡峭山峰甚至是悬崖峭壁,一旦失足后果很严重。还有通讯团整天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假设通信线路,意外人身伤害事故更高,演练部队所到之处均有通讯团官兵的身影,跌打损伤药品根本不够用,如今官兵们破点皮这类小伤都很自觉的不用药,把药物留给真正的伤员弟兄们。
根据训练大纲规定的标准,正常情况下训练中负伤率为千分之零点一,伤亡率为万分之零点零五,特殊情况下可适当放松标准,但不得超过标准一倍,也就是说,训练中负伤率为千分之零点二,亡率为万分之零点一。山南正在训练的官兵总数近四十万,放松后的标准勉强容许年死亡四人,负伤八十人,可是现在无论是负伤率还是伤亡率都已经远超放松后的标准几倍,悬崖峭壁意外摔下来能有个好?
四十万官兵日常生活以及正常训练中难免发生意外事故,造成官兵意外负伤或者死亡,军事训练就容易发生各种危及人身的意外事故,确实需要制定个指标,不然后果很严重。汪檀啸等人以为目前备战细砂岛战役属特殊情况,理应放宽标准,一切以实战化为标准,万万没想到官兵训练中以一切以实战化为标准进行训练为由,如同玩命般的训练,整个山南目前训练劳动中已经造成九人死亡近五百人负伤,严重超标并且放宽后控制不住。仟仟尛哾
现在王仁智来到山南,咋给总司令交代?一方面训练必须坚持,另一方面伤亡率标准严重超标,令人左右为难,小心翼翼的训练任务完不成,能打胜仗吗?放任训练伤亡率过高,没等打仗自身已经损失惨重,即便获胜也不值得庆贺。王仁智听后很久没说话,考虑良久后才说道:“这样吧,我初来乍到对环境不熟悉,各部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你如果能做主更好,不能的话和弟兄们议一议,选个便于安置伤员运送伤员的地方,秀花三人就是现成的医生,这个我来和她们说。另外关于药物不足的情况,我尽快设法解决,你这里无需保留库存,尽快根据需要发放给各部,至于伤亡率超标,我暂时不能答复你们,给我点时间,容我回去认真考虑考虑。”
来的路上已经见过官兵训练状况,断崖可铺设铺垫预防摔伤,可是老爷山的悬崖峭壁陡峭的山势,一旦出现意外轻则骨断筋折,重则当场丧命,任你训练之前再怎么仔细,都可能出现意外事故。这还是在熟悉的地方,通讯团架设通信线路,参加野外攻防演练,无不是在陌生的环境里面对诸多意外危险,王仁智没办法打山南将领的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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