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护身之物的价格并非普通人所能接受,相应普通人只能买一些无用之物来安慰内心。
容添丁当然可以卖这类没什么法力不保平安的手工制作品。
而且对方的价格很公道,只在基础材料的画布上溢价了一成,属于辛苦费。
等到十里坡闹鬼风波一过,容添丁这门生意必然冷淡下来,只能勉强维生。
这其中的平衡需要他把握,也需要容添丁心中明白。
如果容添丁乐意,鲍大人觉得对方给予一笔安慰性的补偿,此事也就过去了。
做生意向来有得有失,总不能只进不出,他希望容添丁明白这个道理。
“大人……”
容添丁弱弱低声应了一句。
说到底,他还不曾满二十岁,虽然堂外有父母和表弟,可哪曾见过这种阵仗。
等到居于高堂的鲍大人高喝问上一声,容添丁的额头冷汗冒出,只觉脑袋中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他不知道要给鲍大人什么交代。
交代从小承受贾致远熏陶,认为读书人才是高人一等?交代他为了不继承祖业卖画?又或交代他捣鼓神仙画的始末……
容添丁的脑袋中有无数问题。
但凡鲍大人随口询问相关,他都能齐齐吐出来。
但鲍大人不做提醒,只是要个交代,容添丁一时不知道这个交代应该从何说起。
“我的郎死的好惨啊!”
“儿子哎!”
“都怪拿卖神仙画的,若不是那神仙画,你怎么可能入夜出去!”
……
公堂上,王保田和王福安的婆娘低声,时不时诅咒容添丁一番。
这让容添丁只觉没法交代,交代越多牵扯便越多。
他脑袋灵光时,只觉应该斩断源头。
“冤有头债有主,杀王福安的是鬼,与我等何干,大不了我们将鬼找出来,你们爱打打爱杀杀,以后别什么事都赖我们头上!”
容添丁寻思了数十秒,最终忍不了被人诅咒,大声对鲍大人做了回应。
他的回应让鲍大人一愣。
本想让对方花钱消灾,没想到容添丁一个普通人应下了抓鬼之举。
但他寻思数秒,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