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采一见,笑道:“你这剑虽是木属,与你相合,但实在是秀气了一些,与女子倒是更为相宜。”
她却不知这一枝春本来就是陶宁小姐的佩剑,满含情意赠与顺子。不过顺子眼下和玄萱整日形影不离,耳鬓厮磨,连她的模样都快记不得了。
顺子红着脸道:“禀告师父,我只有这一把剑。”
“无妨,今日先试,我那里还有一块万年阴沉木,过几日寻个铸剑名师给你打造一把。”
“你出剑吧。”
顺子深吸一口气,全身紧绷,青龙之力在他体内翻腾。他将全身的灵力汇聚于手中的一枝春之上,剑尖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绿光。
猛然挥剑而出,绿色剑气如同一条狂舞的青龙,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向云端猛扑而去。这道剑气不仅锋利无比,更蕴含着摧枯拉朽的破坏力,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阻碍都吞噬殆尽。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成两半,发出尖锐的啸声。
面对顺子这势如破竹的一击,云端却显得从容不迫。
他轻轻抬手,指尖凝聚起一圈圈细腻的白色光环,那是他体内水系灵力凝聚而成的护体剑气。随着他轻轻一旋,那白色剑气如同流水般灵动,化作一面光滑如镜的水幕,以一种从容而轻盈姿态,迎上了顺子的绿色剑气。
两者相撞,绿色剑气在水幕上激荡起层层波纹,仿佛狂风中的湖面,波涛汹涌。但云端的水幕却如同大海般深邃,无论顺子的剑气如何凶猛,都被它一一化解,最终归于平静。
云端站在那里,身形未动分毫,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微风拂面,未曾引起他丝毫的波澜。
顺子涨红了脸,十分沮丧。他自已看来,这差距比家乡那根被他一剑震坍塌的元阳柱还要高。
少年不知,其实并非他不行,而是云端太行了。
他自已看不分明,玄采和云端却看得分明。尤其是玄采,这个小徒儿的表现已经大大超过她的预想。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很好!顺子,不用气馁,只要你肯努力用功,为师相信,你未来的成就不会低于你云端师兄。”
……
大船依旧在海上平稳的航行。
“老爷,刚刚小金人与我联系了。”灵儿似乎有些底气不足,说得小声。
洪浩惊喜道:“是玄薇让它带消息给我吧?说了什么?”
“玄薇姑娘讲,你走了就走了,为何还要招惹她娘亲?把顺子的拜师仪式弄得乌烟瘴气。”
洪浩一愣,“顺子拜师?是拜在望海楼门下了么?我又不知他今日拜师……招惹她娘亲,是灵儿你出的主意叫我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没告诉她是她娘先来找我麻烦么?”
灵儿连忙道:“我自然是讲了,可玄薇姑娘不相信,问我可有实据,那大妖你已经放走了,我去哪里找实据。”
洪浩喃喃道:“她为何只相信她娘亲,却不肯相信我……她还讲了什么?”
灵儿嚅嚅道:“她还讲……她还讲她已经传位给鸾凤宗的严长老,不再回梨花峰……”讲到此处,灵儿更是声如蚊蚋,“老爷也不用再去梨花峰寻她,她没有果子给老爷吃了。”
灵儿说得轻声,可洪浩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顿时失魂落魄。
须知玄薇先前虽是答应娘亲不再与他往来,他总还存一些希望。待她回到鸾凤宗,远离玄采,自然就能重归于好。毕竟就是担心他安危才答应娘亲的。
可是今日这般说话,便是已经断绝了他的念想,再无回旋余地。看来玄薇对他真是伤心失望了。
其实怪不得玄薇,一来她不知玄采私下的小动作;二来虽然关心洪浩,可娘亲毕竟是娘亲,她不希望娘亲找洪浩麻烦,反之也不希望洪浩再去惹她娘亲啊。洪浩此举,全然没有考虑她夹在中间两头为难的心酸不易,只图自已爽快,何曾在意过她的感受。
她若知道娘亲先违背承诺对洪浩出手,她也必将毅然决然和玄采决裂。可现在的问题在于她并不知晓。
灵儿也自知这一次撺掇老爷出气示威,闯出了大祸,当下也不知如何劝慰老爷。总不能讲老爷你有一堆佳人,多一个少一个无伤大雅。
这不是单一凭借修为高就能解决的问题。
洪浩呆愣一阵,心中烦闷,不由得出门又来到甲板上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