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说明赵传薪不是信口开河。
赵传薪又说:“但我也有几个条件。”
“你说。”
“我要龙江府无偿为我提供一块地用来建房,不能离商业区太远,占地至少五亩;广信公司具备运输大宗粮货能力,我需要与其协作,签订条约。”
五亩?
周树模瞪起眼睛:“好大的胃口。龙江府虽不比京师,可也寸土寸金。”
赵传薪信誓旦旦:“至少我能在一年内,在税赋上将地钱补上,更别提带动广信公司运输业务,如若不能,我建好的房子便充公好了。”
五亩地虽多,可对周树模的巡抚身份而言还不必太过纠结,当即拍板:“好,一言为定。”
他觉得左右他都不吃亏。
周树模和宋小濂二人几乎没动筷,赵传薪却风卷残云,说话时候没耽误吃喝。
所以当周树模和宋小濂觉得唠的差不多,想要动筷,一低头,见桌上几乎空盘了。
多大的肚子?
二人脸色一黑。
赵传薪起身,拍拍肚子,招呼店小二:“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伙计来算账,这顿我请了。”
然后在伙计错愕目光里赵传薪结了钱。
周树模鼻子好悬气歪了。
好好好,你自己吃干抹净,却赚了个请客吃饭是吧?
这么整是吧?
可赵传薪临出门前,还说:“二位慢慢吃,我先回胪滨府了。”
两人黑着脸没说话,这还吃个毛?
赵传薪一溜烟出门。
“害,如今像我这般敞亮的人当真少之又少,尽是些打秋风占便宜的货色。”赵传薪出门,抚着肚子迈着八字步朝外走。
今天吃多了,他需要消消食才行。
……
呼兰府。
一艘俄船沿着凿开的冰露出的河道缓缓驶入呼兰河内河。
有巡警在岸边呼喝阻拦,船上俄人手里拎着酒瓶子,面红耳赤的朝岸边巡警叫骂,还有个俄人将裤子褪下,隔水对着岸上巡警撒尿羞辱。
巡警大怒。
“怎么办?”
“去告知知府大人。”
于是有人盯着俄船,有人匆匆回转,去向知府大人通知。
呼兰府知府叫黄维翰,他是龙江府巡抚周树模一手提拔起来的,除了知府还身兼呼兰税局总办。
此时,黄维翰正在带巡警在日本人开设的赌坊外,阻拦中国人进去赌博。
“廉耻丧之尽矣,礼义何尝有焉?”黄维翰气急败坏的在日本人赌坊门口拦住一群赌徒:“日人惟计肥一己之身,不顾坏一乡之俗,引诱人子弟,破毁人家产,甚至紊乎尊卑长幼,坏乎心术性命,上干国宪,下败民风。尔等却巴巴的去给人家送银子,何其的愚蠢?”
一群赌徒耷拉着脑袋,脸上并无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