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月告完辞,刚想踏出门,抬头一看却见一片树叶悄然落下来,伸出手接过一看却是碧绿的颜色,心中顿时起疑,屏息感受,却发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流,难道有人在此地步下了结界,搅动了气流?
思罢,他又回头望向清欢道“小姐,你府中可还有其他人?”
清欢忙起身朗声道“府中就我一人居住,并无其他人”,手指却是紧紧抓着桌沿,只抓的手指发白。她不敢想象白虎被发现会对父亲造成怎样的影响。
果真是这样?噬月思衬了一下,提了提衣摆,看到他正欲离开的样子,清欢松了一口气,手也随之松了下来,却猛然听到一道声音“小姐,你这偏房从外看样子可真是别致有趣,我可以进去参观一下吗?”但见噬月已然站在椿树底下,手中的折扇正巧指着小别阁的门。
清欢不禁大惊失色,幸而头上戴了头罩,将所有的情绪都遮挡的严实,却还是强装着镇定道“王爷,里面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平时空出的一件杂房,里面都是旧物”
“无碍,我只进去扫一眼罢”但见九王爷话还未落,人已快步走进跟前,邪魅的眼眸里面闪过一道寒光,脸上的笑容却是温文尔雅。
当他的手摸到别阁门上时,清欢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手紧紧的按在门上,不让他推开,身子略微发着抖却又定定站着说不出话来,九王寒光一凛,知道里面定有蹊跷,只用力狠狠一推,门便“轰然”一声开了。
但见九王爷站在门口,深邃如谭的眸子像鹰一般锐利的扫视着房间的上上下下,清欢低着头不敢看里面的景象,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听得九王爷淡淡一句“这房间倒也别致”,清欢心中一惊,难道白苍躲开了?忙抬头一看,却见房内空无一人,只整齐摆放着些红木旧家具,地上铺着红色暗纹的地摊,与之前的陈列截然不同。
清欢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还好没露出破绽,又暗暗好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白苍躲到哪里去了。
“多有打扰了”九王爷朝清欢做了一个揖便信步离去,眸中看不出情绪,只一身的邪魅之气愈发翻涌的强烈。
清欢送他出了门,见到他的身影远远的消失不见才命翠缕将大门关上,惊魂未定的取下头罩,额头上的碎发已然被冷汗浸湿。
“小姐,快喝口茶歇息一下”翠缕见她本就旧伤未愈嘴唇愈发苍白,忙端来一杯清茗替她解渴。
“谢谢翠缕,你先放着罢”清欢却根本顾不上喝茶,只径自走到偏阁门口,确认无人靠近以后才谨慎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却依然没见到白苍的身影,当下便觉诧异,仔细巡视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这物又去哪了?即使法力高强也不能这样变来变去吧,虽然刚刚惊险万分幸亏他机智才逃开,可是现在九王爷都已经走了,还躲什么?心中不禁恼火。
“唉,你在找什么呢?本仙君在此”但见一道戏谑悦耳的声音传来,却不是在房里而是从院里传来。
清欢疑惑的往那边一瞟,却见银发虎耳白衣飘飘的仙君正悠闲的躺在树上看着她,薄唇微扬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容,蓝色的眸子与身后碧蓝的天空相得益彰,有风微微吹动他的银色发丝,绿树白衣,恍若隔世。
见清欢直楞楞的看着他,忘了言语,白苍只微微一动,便从树上跳了下来,移步到她身前,她本来就年纪小,一双蓝眸饱含着无邪,身高更是比他矮了半头不止。
“你在想什么?”白苍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清欢却是脸腾地一下通红把他的手打落。
前几日他正在消沉期,需要静养,每次见他人型都是在暗色的房中,如今在蓝天清空底下一看却发现他真的是俊逸无比如同神祗,只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你是怎么做到瞬间消失的?”略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清欢出声问他,略微红着一张脸。
白苍听到她此言,却是转过身去,眸中神色一下变得低沉“我用了瞬影法,屏息将自己移出房内,又改换了布置,但这只是瞬间的障眼法,气息有变,瞒得了一时瞒不了长久”
清欢心中却是十分不解,白苍不是神仙吗?按理说他使用法术,九王爷一介凡胎怎么可能察觉到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该事有蹊跷,我无法与你深言,九王爷疑心深重,过两日他定还会来勘察,为今之计只能暂避一段时间了”但见白苍转身对清欢道,一双蓝色眼眸中罕见的透出深深的担忧与凝重,让清欢心中跟着一沉。
“啊!你是人是妖!”但闻一声尖利的女声,伴随着的是铜盆落地的清脆响声,两人均被吓了一跳,原来是翠缕见到清欢浑身出了薄汗,因此替她打了洗脸水来想让她醒醒神,却猛地见到自家小姐与一个银发虎耳的身影站在树底下,因而大惊失色打翻了手中的铜盆。
“翠缕,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清欢却是神色自若的走向前去将散落的铜盆捡起。
“小……姐……,你有没有看到树底下的妖怪”翠缕被吓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清欢见她这幅样子却不由得好笑,忙拉着她的手细声道“这就是白苍”
“什么?!白苍?它真的是妖精?”翠缕却被吓得跳了起来,又是语无伦次的说“早跟你说了,不要养那物,非不听,这下好了,是妖精罢!”
清欢知道她的心野肯定没自己广阔,也不曾读过奇文异志之类的书,猛然看到白苍的妖型害怕是正常的,连忙安抚她道“你再仔细看看,其实并不可怕”
翠缕哪里敢看,又是挣扎了半日,才敢大起胆子偷偷的往那边瞄了一眼,但见树底下白衣胜雪的男子嘴角噙了一抹清冷的笑容,状似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面容俊美无比,无一点异样,方才红着脸,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