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情没有了解清楚,就认定是银戈峰和氓山真人合伙打击持云峰,心中愤愤。
他气怒之下急匆匆赶到绛云台,甫一见到毕戈覆就暴怒而起,口中叫喊着“毕戈覆,你欺人太甚!”就要去撕人,幸好被诸位真人给拦了下来。
张沛暗暗抹了把汗水。
座也太冲动了。这里面的事儿可不是简单呐!
好在毕座没有生气,自家这位座在看见我那个月的样子后也冷静下下来了。
其实陈剑威心里更恨的是氓山真人。但那位不在眼前,他只有朝毕戈覆泄。
然而,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手下的弟子出了问题。
陈剑威顿时就哑火了。
他此时坐在座椅上,一张黝黑的脸像是黑龙潭边阴暗潮湿的石壁,阴沉得几乎滴下水来。
“查,一定要好好地查!”
陈剑威右掌在座椅扶手上狠狠地一拍。
堂堂嵊洲第一宗门的弟子,怎么能沾染血修这种丧心病狂的功法?偏偏还是他持云峰的弟子。
陈剑威先前恼怒氓山真人上蹿下跳,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却又是另一重愤怒。
他再是心思狭隘,想和毕戈覆一争长短,那也是玄天门持云峰座、金轮堂堂主,决不能容忍玄天门中生这种败坏纲纪、自毁长城的事情!
衡一真人视线从铁笼中王越身上挪开,手指在衣袖上搓了搓,这才缓缓开口道:“查是必定要查的,且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件事如不能妥善解决,玄天门上下均不得安宁,必会使众弟子人心浮动。若是传出去,不仅有损于玄天门数十万年清誉。”衡一真人说着顿了顿,“有心之人恐会因此事攻讦我玄天门。”
有心之人指的是谁,众人皆知。除了灵寂谷的元极宗、查卢岛的无妄宗,还能有谁?
但殿中无人说话。
衡一真人这些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然并卵,一句能够指导实际实际操作的都没有。
他还等着他们来提建议呢。
谢冕暗暗撇了撇嘴角。
衡一这个老滑头,占着代宗主的坑,就是不肯干实事。每次遇到事都是这样。看似是态度谦逊,虚心请教,实则是半点责任都不想担。
过了半晌,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此事既从持云峰起,陈师兄想必亦是气怒于心,想要尽快查明真相。我看,查证的事不如就交给陈师兄罢!”
祝夕辞淡淡地说道。
她的声音平缓如流水,语气也很轻柔,话里的意思却一点也不软和。
陈剑威却顾不得祝夕辞语气里一星半点的命令意味。
他现在正需要这么个口子泄心中的愤怒,势必要将阴暗背后的势力扯出来!
陈剑威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本座也正有此意。还请代宗主成全。”
衡一真人斟酌一番,往在座主诸人脸上都看了一眼,询问道:“诸位师兄弟看怎么样?”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左第一位的若虚真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