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要老夫人知道因为区区一个她,宋家恨上了老祖宗,恨上了长宁侯府,老夫人头一个要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她连忙摇头,只道:“老祖宗,姐姐,这个法子不成,若这样一来,还不如直接和宋夫人说不能嫁到宋家去了,要是宋家没人在信中侯府,您糊弄糊弄也就糊弄过去了,可您忘了,这府中有夫人在了,这府中点点,夫人比谁都清楚……您这样说,岂不是彻底和宋家撕破脸皮了?”
老祖宗和珍珠眸子里燃起的火光顿时又熄灭了。
珍珠只道:“那,那该怎么是好……”
谢橘年想了想道:“还有五天,总不会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她看着忧心忡忡、一心替她着想的老祖宗,心底还是有些犹豫的,这样跑了真的好吗?万一宋家找上了老祖宗怎么办?
还有珍珠,珍珠是她的亲姐姐,到时候老夫人一定会迁怒到珍珠身上去的……
如此,她彷徨了三天,手中捏了一把银票子,想着要不要走走邹姨娘的路子,或者拿了这一把银票子求到沈易北跟前去,说自己是一棵活着的摇钱树,以后一定会好好给长宁侯府赚钱的。
到时候长宁侯府有了她的方子,她有了长宁侯府当靠山,只要酒楼开起来,一定会大赚特赚。
谢橘年说做就做,穿了鞋子就要出去找沈易北。
只是这门怎么打不开?
谢橘年只觉得是不是最近茶不思饭不想的,所以力气小了,又加大了些力气,发现这门还是打不开!
她这才发现,门好像从外头被人上了锁,“来人啊,来人啊,这是干什么?快给我把门打开!”
门外头守着她的婆子如今正在嗑瓜子,瓜子壳飞溅,随着瓜子壳一起飞溅的还有她的唾沫星子,“橘年姑娘怕是魔怔了不成?如今这个关头,我怎么会把门打开?一打开,你跑了,宋家找我要人怎么着?”
“知画姑娘可是吩咐下来了,这两天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守着你,等着你被抬宋家去了,我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最关键的是,这两天下来,她能得一两银子了。
这种轻松又赚钱的活计,她巴不得天天能得了。
谢橘年只觉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似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这宋云瑶怕是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了。
她深吸一口气才道:“你放我出去,我给你十两银子!”
门外头的婆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悠悠道:“橘年姑娘别拿我们这种老婆子开涮了,你能有十两银子?要是你有十两银子了,那我这老婆子还能有一万两银子了,叫我说,橘年姑娘也别闹了,虽说这姨娘比不上正妻,可也得看看是哪儿的姨娘,像是宋家那地方的姨娘,妓坊不少人惦记着了,想要进宋家的大门可都进不去了。”
谢橘年知道多说无益,只耐着性子道:“我知道妈妈不相信我,只是那银子如今就在我枕头下面压着,妈妈将门打开,到时候妈妈见了银子再说话也不迟……”
只可惜啊,如今有钱都办不了事儿了。
那婆子只道:“橘年姑娘是不是以为我是宋家大爷,见到了好看的姑娘连路都走不动了?橘年姑娘生的好,这我承认,只是我一老婆子,可不会上你这个当,你连宋家大爷都敢都打,谁知道会不会我一开门,橘年姑娘手上正举着个花瓶,要将我打晕了……”
她也是个好脾气的,不管谢橘年怎么说怎么劝,她就是不开门。
反正她坐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权当做陪着谢橘年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了。
谢橘年嘴皮子都磨破了,可还是没能踏出房门,反正不管是她说要给银子给那婆子也好,还是说要见侯爷,亦或者说要见老祖宗和珍珠,那婆子都不松口,声音之中明明白白告诉她两个字——没门!
就连到了晚上的时候,合欢都没回来。
她问起那婆子,那婆子直说这两天是特殊情况,所以连合欢也挪到别的地方去住了,等着她去了宋家,合欢会回来的……
这下子,谢橘年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慌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抵死不从?不不不,她没有这个胆子,她只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可一想到宋家大爷那张油腻腻的脸,她又觉得好像死了也没什么……
如此,她倒是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