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拿过奏章,忽笑道:“裴行俭,你本是文人,也是科举入仕,当初让你去波斯西征真是耽误你了。”
裴行俭行礼道:“西征是下官之志向,科举入仕亦是下官志向。”
长孙无忌站起身又是轻咳了几声,朗声道:“好了,你们都且退下吧,老夫与房相,郑公一同去面见陛下。”
众人纷纷散去。
朝中的这三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走向甘露殿。
“玄龄,你当真认为这是裴行俭自己所写?”
长孙无忌对这件事抱有怀疑的态度。
房玄龄走到殿前站定,抚须道:“自然是他写得,至于是如何写出来的,想必是得到了高人指点。”
“高人?呵!”长孙无忌冷哼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多高人。”
郑公玥点头道:“是呀,高人能有几个?”
三人心里明白,没有说破。
得到了陛下的召见,这才走入殿内。
李世民看着奏章的内容,问道:“玄龄如何看?”
房玄龄回道:“陛下,臣以为还要加以细化才能施行。”
长孙无忌上前一步,又道:“骊山正在接纳各县的县丞,朝中不能再耽误了。”
李世民颔首道:“唉,这骊山只会给社稷添负担。”
说是负担,这负担又是好事,皇帝是高兴的。
如果此方略能够施行,对朝中来说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不过这奏章怎么看都像是骊山的作风,恐怕若张阳在这里,他会说抓牢生产源头才是正道。”
郑公抚须道:“是呀,倒像是骊山的作风。”
长孙无忌还有忧虑,低声道:“骊山对朝堂的影响越来越多,如此被动令朝臣也是心力交瘁。”
房玄龄坐在一旁双手接过太监递来的茶水,“这张阳就像是递来了一根绳子,让朝中抓住绳子,从而抓住了生产。”
李世民笑道:“玄龄的意思是骊山作茧自缚了?”
房玄龄摇头,“非是作茧自缚,而是向朝堂借风。”
魏征缓缓道:“正是如此,骊山才能久远。”
房玄龄神情复杂道:“骊山善于剖析,善于将复杂的事梳理成条理清楚的步骤,朝中的年轻人也该学学。”
“朕还以为他能为社稷做出多少好事,不承想还是为了他自己。”
陛下就差没有明说,汲取骊山的养分,为朝中所用。
甘露殿内,几人皆是相视一笑。
在皇帝看到这份商税章程的三天后。
寒冬的风很冷,尤其是太极殿内,冷得彻骨。
李治站在太极殿内,问着几个侍卫,“以前姐夫是站在哪个位置的?”
侍卫回道:“是礼部尚书之列。”
李治向前迈了一步,“是这里?”
“多半是的。”
言罢,李治在这个位置站了一会儿。
几个侍卫目光古怪,忍不住好奇道:“晋王殿下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