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玉仪下意识看向她。
“有备则制人,无备则制于人。公主先前不过是被贵嫔娘娘所蒙骗才受制于人被拿捏了把柄。”
青衣少女背脊笔直,身后点燃的灯烛盏盏,昏黄温软的光线为发髻浅青丝带镶了一层碎金。
“公主眼下被柔妃娘娘禁足在殿中,可有些事足不出户同样可做,安嫔娘娘每年立秋都会去相国寺上香。”
安嫔去上香跟越文君有什么关系,纪玉仪本想开口问问,但又想着问出来岂非是显得她愚笨。
那么安嫔去上香意味着什么呢?往年上香她都会带上三哥。。。。。。
带上三哥?三哥今年因为慧妃之事被安大人举报眼下还在暗刑司,说来三哥今年也十六了,也就是安嫔带着三哥在相国寺上了十六年的香。
相国寺虽然是皇家寺院,但每年除了父皇捐赠的香火钱,也就只有安嫔才会带着三哥去,其余的嫔妃是甚少踏足的,毕竟马车也要走上将近三个时辰,实在是受罪。
殿下让姜月说了这么一句话,是什么缘由呢?
姜藏月淡声响起。
“说来,奴婢也听闻了一桩旧事,相国寺的住持生得极是俊美,听闻跟安嫔娘娘还是青梅竹马。”
她垂着眼帘:“公主,倘若有些事从贵嫔娘娘口中传出该是有意思的。”
纪玉仪听了这一番话终于是想明白了。
怪不得前言不搭后语,是了,十六年了,安嫔带三哥去相国寺上香十六年,一年不落,为何从不被人怀疑呢?
倘若从越文君嘴里传出不利于安嫔和三哥的言论,安嫔发了疯越文君岂能讨到半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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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任人宰割。
反正她也极是讨厌三哥,这些年三哥被查出的事便是听着都污了耳。
这一次她在背后顺水推舟,又怎么会再做了蠢事。
越文君不顾昔年与母妃的手帕之交,算计到她头上来了,她为什么要忍。
越文君可以算计她,她自然也能一报还一报。
“五公主。”
纪玉仪唇畔也再次有了笑意:“姜女使。”
“本公主自不会让人白白算计。”
姜藏月笑了,青丝被风吹拂,更多了几分清冷破碎之感。
她行礼:“既是如此,奴婢还有事要回安乐殿。”
纪玉仪又给她拿了一袋金叶子,着宫婢将人好好送出锦绣宫。
宫婢转身间,听见了内殿鸟雀更加激烈的争执,更有一只鸟雀直直摔在地上,另一只瘸了腿哀鸣,争夺的吃食被路过鸟雀顺嘴叼走。
“哎哟,这些小东西可真是。。。。。。”宫婢愁眉苦脸。
姜藏月勾唇淡声:“真是吃食进了旁人的嘴。”
纪玉仪自然也是看见了这一幕,口中轻喃:“渔翁得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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