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走上前,轻声劝导说:“黄老板,你放心。曾老板是我的老板,我会保证他的安全。”
曾华轻轻抽出手,和颜悦色说:“黄兄,我只当个旁观者,绝不横插一杆,惹事生非。你在家准备午饭,我们去去就回。”
黄红军知道曾华的秉性,松开手说:“说好了,不准、不能管闲事。如有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曾华骑上摩托车,轻松对黄红军挥手:“黄兄放心,我一定保证安全,尽快回来吃中饭。”
几分钟后,曾华等来到了一座似四合院的瓦房前。曾华问:“有没有口罩?”
刘善摇摇头。张美凤则打开后备箱,拿出一叠一次性口罩,解释说:“前不久,镇中心医院到镇政府做例行健康检查,向医生要了一包。”
曾华戴上口罩,把整个脸部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瓮声瓮气说:“黄求飞认识我。我们说得了重感冒,怕感染。”
学校静悄悄的,只听见老师讲课的声音。老师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曾华三人蹑手蹑脚走近门前,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一个大嗓门声音传出:“郑局,我认为你们这样做不妥。”
一个沙哑声音说:“有何不妥?”
大嗓门说:“你们告诉我是培训三天,给附近五个村的种植专业户传授技术,怎么搞了半天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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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破锣嗓子辩解道:“我们农广校培训的方式是面授+函授+远程教育。今天面授半天,后面二天半是函授。”
大嗓门说:“不对呀,你们的签到表上明明写着培训班三天,不是函授。学员们都走了,你们也没说如何搞函授啊。”
沙哑声音强势说:“严昊,翟校长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没完没了,是不是在挑事啊!”
严昊不服气说:“郑局,我不是挑事,是陈述事实。你们通知培训三天,只培训半天,上了两节课,讲了点无关痛痒的理论技术,然后到田间地头去摆拍摄影摄像,给参会学员发一百块钱误工费,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天底下哪有这样搞培训的?”
翟校长的破锣嗓子又响起:“严昊,我们农广校怎么培训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指手划脚吗?我们聘请的专家无论理论知识还是实践经验在全市都是顶呱呱的。在郑局的英明领导下,农广校连续三年在全省考核中都是第一名。”
两个声音随声附和:“是啊,我乐雨是市畜牧学会的常务理事,你敢说我华而不实。”
“我陈远飞是县农学会会长,在农业技术研究上,我说第二,哪全县个敢说第一。”
一个尖尖的声音劝道:“严昊,你就别拗了。县农广校年年在我们村搞农业培训,大家感情都很深。”
“只半天,你在培训表签个名,郑局和翟校就给你发六百块钱补助,划不划得来?你好我好大家好,何苦一根筋。得罪郑局、翟校和各位专家,你有好果子吃?”
房内一时寂静无声,严昊颇为无奈说:“郑局,我一个小小的驻村镇干部哪敢得罪你?名我不签,钱我不要,行不行?”
尖尖的声音生气说:“严昊,你怎么不听劝呢?动下笔,签个字,你的手会断吗?以前的驻村干部哪是你这样执拗的?”
“我安排了丰盛的中餐,有你爱喝的汾酒。中饭陪郑局尽兴喝酒,联络感情,有你好处的。”
严昊委屈求全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倔犟:“郑局,翟校,我不是故意为难你们,你们怎么培训我也没意见。还是一句话,字我不能签,钱我不要,酒我也戒了。”
只听啪的一声,郑局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严昊,给你脸不要脸,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翟校拉开了破锣嗓子:“严昊,你算球玩意。你是执意与郑局为敌,掰手腕吗?信不信,郑局一根小指就能把你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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