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心灰意冷之际,王爷出手引她于陈将军相见,一个是官职一品的西北大将军,可给她宠爱名份,一个是作不得主,只能听从家中长辈摆布,弃她于不顾的小小六品文官,想必瑛娘不傻,自会作出抉择,到那时陈将军必会感谢王爷好意,日后便也能与陈将军往来一二。”
赵韫嵘静静听傅棋安分析,沉吟半晌,方道,“虽弯子绕得有些大,却也不失为一个取巧的办法。”
“我记得你家中尚有一个嫡亲妹妹还未出嫁,刁蛮泼辣,那周方业温柔端方,有容人雅量,你妹妹若嫁与他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傅棋安有些肉痛,他妹妹是任性了些,可那也是他一母同胞嫡嫡亲的亲妹妹。
那周方业他素来看不顺眼,往日跟他争瑛娘,若是做了他妹夫岂不别扭?可周方业家世学问倒也不差,前途也差不了,倒也能配得上他妹妹。
便点头答应下来。
“你近来有些长进,日后也该更上点心才是,别整日里狎妓胡闹的不成体统。瑛娘一事就交给你办,若办成了,本王重重有赏。”
傅棋安扯了一抹尴尬的笑,“王爷教训的是,奴才能为王爷分忧,是奴才的荣幸。日后定会殚心竭虑为王爷办事。”
赵韫嵘摆摆手,“好了,退下吧。本王也乏了。”
傅棋安却没告退,反而又躬了躬身,“王爷,奴才还有一拙劣想法,只是不知妥不妥当。”
“你说。”
“王爷筹谋大事,除了需要多方人才的助力,金银钱财却也必不可少,王爷不如选几个喜行不义之事的豪奢大商,安个罪名,再派人接手那商户的生意。唐家的生意如日中天,是我朝的第一大商户,若能接管唐家的生意,王爷岂不是更添助力?”
赵韫嵘摇摇头,“不可。你不知,唐家家财万贯,往年国库空虚时,也曾仗义疏财,为我朝解过燃眉之急,在陛下那里也是有几分颜面的。他家虽无人做官,可也不是任人拿捏,若动了唐家,必然要惊动陛下。”
“其他大商户也不能动,商户多是狡诈之辈,若无确实把柄拿捏在手,贸然行事,恐被反咬一口,遭了陛下疑心便是得不偿失。”
傅棋安眸中难掩失望之色,“是奴才愚蠢了,王爷思虑周全,奴才拜服。”
“搅了王爷的休息,奴才罪该万死,这就告退。”
傅棋安出了尊逸王府,心头恨恨。
这唐景辰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了,真是碍眼又碍事。且罢,那小果儿总有落单的时候。
一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得悻悻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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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儿不知道有人在背后对她预谋着使阴招。尤自沉浸在彩票事业顺利开展的喜悦中。
拿着刻刀一刀刀在木头上刻着“拾壹”的字样,已经刻了十枚印章了,还有一半她就能刻完了,虽不是十分美观,倒也凑合能用。
先刻上一套,明日就能省些力气了。等日后再寻人做几套精美的号码印章。
这一夜,又是挑灯做到深夜,才将将做出一套粗制的木头印章来,小果儿疲累不已,揉了揉困疼的眼睛和手腕,倒头睡了。
第二日彩票生意确实比第一日更是多了两倍不止,只是那木头做的印章粗糙了些,有些不像样。
小果儿看连续几人拿起那印章时都皱起了眉头,心里也犯难,她也想去专业雕刻印章的店里定制几套,但是现在顾客这么多,她压根儿就脱不开身,等到了晚上她有空了,那店铺也早就打烊了。
正心里有些惆怅,却见唐景辰的小厮顺儿拿来一个盒子递给她。
“少爷给你的,说是你现下正用得上。”
小果儿疑惑着打开一看,却见盒子里码着整整齐齐的长条印章,不知是什么石材做的,坚硬又美观,拿在手里比她做的木头印章不知趁手多少。
早知道,昨夜也不用点灯熬蜡地做那木头印章了。
昨晚两人分别时已经很晚了,店铺都关了门,也不知唐景辰是去哪家店铺定制的这些印章,今一大早就能赶制出来。
小果儿脸上带了笑,对着顺儿说,“替我谢谢你家少爷。”
扭头就将她那粗糙的木头印章全换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