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白大娘马上要说到关键处,程羽急忙扬手生生止住。
好家伙,这老太太绕了半天,感情是要以招我为婿,而代价便是要帮白钟儿恢复修为。
如此一来,她那宝贝女儿既能修为大进,得以自保,又能有我日日照拂于她那。
一举两得的好盘算。
且不说那白钟儿化形之后,是否真如其所言乃是所谓的五家第一美人儿,就算她容貌果真亚赛天仙,但我与她从未有过任何直接交流,甚至都未曾当面对过话,就这样直接将其纳在身边?
程羽冲着白大娘摇头无奈笑道:
“汝视吾程某为种马乎?”
“啊?”
白大娘没太听明白,但又隐约有些明白程羽之意,张了张口,沉吟一番后解释道:
“先生莫要误会老身,老身方才所言皆出自肺腑,一来我那小女苦命,独身漂泊于世,身背血海深仇,老身生怕她一时想不开,不顾修为悬殊就去寻仇,更怕仇家寻上她索命。
二来呢,老身着实欣赏先生才德兼备,是个值得托付之人,钟儿若果真能有幸侍奉先生左右,也算是她的大造化。”
见白大娘依然在纠缠不休,程羽斩钉截铁道:
“好了,程某已答应在必要时刻会照拂于令女,但我与令女并无一丝交集情愫,程某亦无心收纳一陌生人拌在身边,言尽于此,若老太太确无心相告大启朝之事,程某告辞便是。”
说完他便站起向殿外走去。
“唉,程先生且留步,老身这就据实相告。”
白大娘一把拉住程羽说道。
“不必了,免得日后老太太说我程某人白占了你家的便宜,我去问武君大人也是一样的。”
见程羽要迈步出殿,且还言及武君,白大娘真急了,强拉住程羽袖子,满脸堆笑道:
“先生莫要与老身这般不开眼的老物气恼,老身不提便是,先生且坐下听我细细道来。”
好歹安抚住程羽后,白大娘长出一口气道:
“当年我尚年幼,刚化形不久,只记得某一日,族中一向严肃的耆老们,个个状若癫狂,击掌相庆,且不住口的称什么龙气散了,龙气散了……”
“龙气?可是大启朝的龙气?”
白大娘点点头,程羽眉头一皱心中思忖道:耆老们欢呼龙气散了,想必是图谋日久,否则不会忘形相庆,大启之后是大召,大召朝的护国仙师便是五家……
遥想之前在青萝庄山神庙内初遇原登时,他便言及此方世界,些许香火愿力都于修行颇有裨益,那一国气运,万民愿力想必更是各修行世家争夺之物。
“那龙气散了之时,可有何异象产生?”
白大娘闻言老眼一眯,似是回想起那时情景:
“犹记得那天恰逢冬至,正午的日头虽烈,但仍挡不住严寒,耆老们欢庆完不到一个时辰,老身听到金光洞外阵阵异响,急忙出洞察看,只见原本晴朗蔚蓝的天空转眼间便黯淡下去,紧接着从远处传来阵阵厉啸之声,伴随而来的是一道道流星铺满暗夜天空,拖出五彩斑斓的尾迹,那气势犹如天塌地陷一般。
我彼时年幼,经不住那般大气势,只躲在耆老们身后偷眼观瞧如痴傻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天光复亮,但却又下起瓢泼大雨,险些将金光洞倒灌。
又过了一日,当时的白家家主,也就是老身后来的公爹,一身重伤携着一白光之物奔回洞内,他将那白光之物亲手交给我那未来夫君,又勉强叮嘱一番后便撒手而去。”
闪着白光之物?
程羽隐约猜出那是什么,开口问道:
“那白光之物,可是金精?”
“不错,后来老身才得知,正是金精,我夫得金精后,修为顿时大增,一举压服族内其他党系执掌了白家家主之位,而后立即联络其余四家,将五精汇聚,趁着龙气崩散,天下大乱之际,共襄助大召推翻了大启,五家自此便共为前朝的护国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