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玉当晚已喝了不少,此时脚步略显歪斜。
他将合卺酒放在桌上,伸手去掀新妇盖头,却被新妇抬手止住。
“先喝了这合卺酒,再掀也不迟啊。”
盖头里新妇似水如歌地细声说道。
“嘻嘻,好,夫君我先干为敬……不对,你我本应喝个交杯才是。”
钱如玉说完拉起新妇胳膊,鼻子凑上去深吸一口道:
“娘子今日的花粉与往日不同啊。”
“那是自然,今日你我大婚,也与他日自是不同啊。”
钱如玉哈哈一笑,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得意说道:
“娘子,天色不早矣,你我早点歇息去吧,莫辜负了这……洞房花烛夜!”
钱如玉说到最后更是得意至极,竟是带上了几分戏腔念白。
“杀人放火天!”
盖头里的新妇同样回他一句女声念白,念白悠扬婉转,摄人心魄。
“诶?娘子此言差矣,这洞房花烛夜么,怎可对杀人放……咕呜!”
钱如玉一句话没说完,新妇突然抬手一送,将他嘴边的喜酒顺势一口灌入喉中。
“火……天……”
“扑通!”
一杯酒下肚钱如玉当即软倒在地,沉沉睡去,不省人事。
新妇一把拽下红色金边盖头,然而里面的女子却并不是黄珊,而是黄珊的两个贴身丫鬟之一。
紧接着屋内黄光一闪而逝,一袭鹅黄衫女子悄然而立在洞房内。
“大姐!你可算回来了。”
“嗯,遇到点小意外,耽搁了一下。你在此间事已了,速去城外与珑儿那丫头会和,在接应地点等我。”
“好,大姐万事小心。”
“放心,你化形丹期限将至,速去!”
“是!”
一道黄光闪烁,洞房内只剩下今日真正的新妇,黄珊,和地上酣睡的新郎官。
黄珊从怀中取出一土黄色小瓷瓶,口中念念有词后拔开瓶塞,从里面飘出两股白气,飘飘摇摇钻进躺着的钱如玉鼻中,又从其鼻中钻出两股浑黄之气,径直钻进黄珊手中瓷瓶内。
兀自酣睡的钱如玉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后继续睡去,片刻间连鼾声都打了起来。